63.第六十三章[第3頁/共4頁]

蘇皇後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端妃，你好大的膽量，是誰讓你自作主張叫她來的？你覺得這乾清宮是甚麼處所？”

那人的可駭，隻有身為敵手的他才曉得。

馬車到了大明門, 文武百官均需上馬下轎。三丈高的硃紅宮牆, 連綿不見絕頂。玉帶般的護城河，環城而過，將布衣與這座巍峨絢麗的紫禁城隔斷開。

“起來吧。”朱翊深放緩了調子，耳畔聽到幾聲纖細的鈴響，似曾瞭解：“這是……？”

朱翊深微微偏過甚，眸光中閃過很多情感。他一向覺得她跟葉明修有過某種商定，不然以葉明修的城府和聰明，如何會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這樁婚事，的確讓葉明修為他所用。可這幾年，葉明修羽翼漸豐，權傾朝野，逐步變成他冇法掌控的力量。

端妃上前密切地挽著若澄的手臂道：“澄兒，皇上等待多時了，你快出來吧。”

葉明修看著她的背影，沉吟了半晌，才肅容往前朝走去。

朱翊深蹙眉，立即想起來了。她十二歲那年生了一場沉痾，他在龍泉寺買了條紅色的手繩，上頭串著一隻金雞和小鈴鐺，鈴聲如同清泉流響，傳聞能驅邪消災，就買歸去送給她。雖經光陰，鈴聲不那麼清脆了，卻還是能夠認得出來。

若澄低聲應是，也顧不上皇後那道淩厲的目光，在李懷恩的引領下往東暖閣走去。東暖閣和明間當中另有個次間，內裡有兩個太醫彷彿正在群情藥方，看到李懷恩和若澄過來，立即噤聲。等他們疇昔後，不知哪個太醫小聲說了句：“這位就是葉夫人？看來傳言不假，果然跟端妃娘娘有幾分神似呢。”

這麼多年了，她竟然還戴著？

說完，端妃看向身側的李懷恩，李懷恩趕緊應了一聲：“皇後孃娘，的確是皇上的意義。”

五年前，泰興帝殺了親侄永明帝即位, 繼位之初還誅了很多擁戴永明帝的大臣，北鎮撫司的昭獄裡也是冤魂無數。當時的都城可謂血流成河，大家自危。這幾年, 泰興帝的脾氣更加寡淡多疑, 疇前跟隨他的舊人大多因他的猜忌而流徙或是下獄, 朝堂表裡無人不懼。

“回皇上的話，葉大人待臣婦很好。”若澄儘量穩住聲音回道。

若澄惶恐地跪到地上，一口氣說道：“臣婦不敢欺君。這幾年，葉大人對臣婦很好，臣婦也非常恭敬他，並非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