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狂言[第1頁/共4頁]

“三家一體，我等皆是你長輩，便分歧你這小輩計算。你對靳莊主卻衝犯得夠了，還不快同莊主告罪，速同我等歸家。”

他說著衣袖一拂，一道氣勁不輕不重地捲起跪在地上的少女，甩向趙老爺身後，被站在他斜火線的趙玉笛恰好接住。

“鶯鶯？”陳家贅婿大驚，看向一貫溫婉的老婆，他從不知她也會武。

“自是為了給本身掙一條活路。”

趙絲絃已經破罐破摔：“是不是胡言你們內心清楚！”

“我父母早逝，生前也未曾為家中作出多麼卓絕進獻。趙家流派鼎盛，能讓我一介孤女穿金帶銀大魚大肉，已是可貴，其他旁支孤寡亦多，一定有我日子好過。至於姐妹吃用，多有自家父母補助，嵌寶金鳳也是嬸孃的嫁奩，予親生女兒戴，又乾旁人何事。再者，我所習者，也是我母陪嫁的槍法，較以內裡庸碌之輩的三流功法，也強出幾座山了。”

柔放心說這劍不過是姨父美意借予她玩賞，卻不幸虧此時插話，畢竟總有人比她急很多——

“……我曉得，這都普通。”

如何，是她曲解了？三家逼婚的工具不是靳玉？是他爹？

“為何？”

趙絲絃本身抱怨過了，到接受世人打量時，又有些不安閒起來，她謹慎瞥向高堂之上。

就連立在案後，正躊躇這群人值不值他送出門的靳言，都怔了一瞬。

諸人頓了一刹，才恍然她說了甚麼，驚奇不定地看她，隻當她又要鋪陳出更加驚人之語。

靳莊主頂著自家小輩熾熱的目光，還是一派風輕雲淡的絕頂妙手氣象，但臉上已有幾分皮笑肉不笑：

世人聽她哭道，便也將視野投向了趙錦瑟和趙玉笛頭上，姐妹二人頭上一人一支精工細作的累絲金鳳，一支鑲著指肚大的紅寶，一支鑲著差未幾大小的藍寶，日光一晃，皆是寶光熠熠；世人再看趙絲絃頭上，公然隻要一支淺顯的澆鑄金鳳，其上一顆珠子都無。

趙絲絃與她目光相會半晌，移開了視野，望向三名當家。

故意人再必然睛，趙錦瑟和趙玉笛腰繫寶劍，趙絲絃身側寸鐵也無。

堂上世人驚呆了。

趙絲絃已經破釜沉舟，那邊肯被她等閒拖走，狠狠一口咬在她手上。

趙絲絃一邊泣訴，一邊偷覷世人的反應，見趙老爺仍然不解，略抬了頭，意有所指道：“出門訪客，姐妹們戴嵌寶的金鳳，我卻隻要一隻素金的鳳釵……家傳的工夫，姐妹們能學上乘的劍法，我卻隻能學無甚問津的槍法。非論外裡，皆被剝削，這家中哪另有我的安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