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頁/共4頁]

方纔一縷微濕的長髮拂過手背，那處彷彿還留著癢意，齊儼抖掉一截菸灰，斜倚在流理台上看她。

“……打攪您了。”

悠長以來積累的統統委曲幾近在這一刹時潰了堤，如何都止不住。

正迷惑著，門口俄然有了響動，她立即坐直身子。

他的煙癮也這麼重嗎？

“你家的水壺，”她的聲音低下去，“我不會用。”

雷聲轟鳴，彷彿響在耳際，她的心卻莫名安靜下來。

他又暴露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定定看了她幾秒，這才起家走疇昔。

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並未幾，現在又少了一樣。

將這個陌生號碼存為手機的通例聯絡人，並在中間備註――阮眠。

她立即轉過身，胡亂抹了一把臉，越抹越多……

那份申明書不曉得是哪國筆墨，她底子看不懂。

齊儼神采未變，彷彿一點都不料外。

車子停下來，阮眠拖著有力的雙腿下車，跟在男人前麵進屋。

一秒，兩秒，三秒。

白叟帶她走的是老屋的後門，阮眠之前從冇走過這條路，穿過一小片積水的密林，又走了大抵非常鐘，她驚奇地發明前麵不遠處恰是家裡的後門。

“燒退了吧？”

阮眠含混地用手背去貼額頭，公然一片滾燙。

不是說送她回家嗎，如何會到了這裡？

吃完麪，又衝了個熱水澡，總算規複了點力量，她從書包最內裡的夾層拿出早上買的sim卡，拆開手機蓋，將舊卡取出來，新卡推動去。

她不挑吃，往麵裡扔了幾根青菜，撒了油鹽，攪兩下就算好了。

她伸直著身子，呼吸細細的，像隻柔嫩的小奶貓。

他悄悄捲起她的衣袖，三顆黃豆大小的疤便露了出來。

話聲一落，眼淚不知如何也跟著掉出來，阮眠本身都嚇了一跳。

通話結束。

如果是她，會情願把本身名下的號碼讓給一個陌生人嗎？

“醒醒，你在發熱。”

這時，司機回過甚，“齊先生，前麵有棵樹倒了，過不去。”

他會情願把號碼還給她嗎？

阮眠躊躇好久，終究倒了大半碗麪湯，鍋裡還留了一小半。

本來竟離得這麼近。

白叟臨走前又叮囑她多重視身材，阮眠不斷點頭，目送他走遠後，這才進屋。

持續的震驚突破沉寂，他眼底那絲黯然都來不及藏起，一種模糊的預感又閃現。

她洗好杯子，走出去，客堂空蕩蕩的，窗簾全拉上了。

“直接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