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第6頁/共8頁]

衍哥不解，倒也明白是見不著外婆意義，便又忍不住打起哈欠，撲進秦氏懷裡就預備著持續睡。

丫頭道：“大老“六夜言情”爺勸過了，太老爺不聽，還說家裡紙不好，大老爺給太老爺買好紙去了。”

秦氏微微蹙眉，倒是點了點頭：“京都倒也傳聞過。”

未幾時，出來通報丫頭從屋裡出來請她們出來。到了屋裡，隻見枯瘦如柴、滿頭白髮太老爺子顫顫巍巍坐南牆下案牘後太師椅上，一邊立著一名十七八歲丫頭，一邊立著一名婆子，明玉跟著大夥一道上前見禮。

小黃氏笑道：“回了家反而問起是哪兒。”

楚二夫人道：“傳來直估動靜稱，上麵下了旨意，不準王家人踏出府門半步，看來這個說法公然不真。”

目送江夫人輕巧敏捷地跳上馬車，身影隱冇簾子前麵，明玉纔回身上了馬車。

她把油紙傘順手一個，一邊喘氣一邊朝大夥見禮。楚二夫人見她如此，仍舊少不得把眉頭蹙著，小黃氏低聲責怪：“又如許冒莽撞失，年紀不曉得你身上長去甚麼處所了！”

太老爺子耳背，楚大夫人反覆說了三遍，他才聽明白：“是雲哥老子娘來了。”

江夫人曉得是去城裡楚家，隨即叮嚀了婆子，婆子忙下去傳話。魏媽媽當家已先行一步去彆院籌措，其彆人被丫頭婆子簇擁著上了石階，今後幾輛馬車一字排開停空位上。

因天兒不好，船埠上人流淡薄，固然是上午，天卻陰沉沉彷彿已到了傍晚，秦氏略揣摩道：“先去看看太老爺子。”

看來已不是一天兩天如此了。

秦氏抱著衍哥與楚大夫人隔著一張小榻桌並排坐榻上，丫頭上了茶，楚大夫人又叮嚀端些乾果點心來。楚二夫人緊挨著軟榻椅子上坐了，明玉就坐秦氏下首，小黃氏、宇文氏也挨著明玉坐下。世人吃了幾口茶，楚大夫人隔著茶碗，又問起楚雲飛事。

太老爺子疇前考了進士，學問自是不錯，明玉還記得，她第一次跟著四太太來楚家時，太老爺給她們兄弟姊妹見麵禮便是文房之物。剛纔也冇瞧見他到底寫甚麼，倒是真如楚大夫人所言，不但太老爺子衣服上塗了墨汁，那服侍筆墨丫頭衣裳上也有。

從京都解纜那日，氣候陰沉，微風習習。到達淮安時，卻霧濛濛下起毛毛細雨。雨勢不大，丫頭們隻把大氅尋了出來，奉侍主子們穿上船艙裡等了一盞茶工夫，江家馬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