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茶馬古道[第1頁/共4頁]

夜無眠牽著紅髯老馬，在前麵走著，時不時回望一上馬背上的洛湘竹。見她麵龐嚴峻，安撫道：“蜜斯，不必驚駭，我就在這裡。”

他話才說完，紅髯老馬彷彿聽懂了，竄改馬頭，湊到他跟前，驀地打了個響鼻，馬口水馬鼻涕噴了他一臉，黃黃的黏液粘在眉毛上，閒逛著，非常噁心。

馬幫三位男人扛著豹子屍身在前麵走著，領頭則跟在夜無眠中間，笑道：“女俠，這老馬跟著你們，算是納福啦！它在馬幫效力時，身上得扛起碼兩百斤的茶葉，擺佈披掛、竹筐揹包，磨著它的皮，都讓它難受。現在馱著你家蜜斯，他但是輕鬆多啦！”

夜無眠也忍不住莞爾。這馬幫領頭不疼惜馬力，還以此得意，當著馬的麵吹噓，終究招致了這個小小的現世報。

夜無眠摸著它的老臉，道：“彆謝我。此去長沙，山遙路遠。今後的日子，需得仗你腿腳之力了！”

他感覺鐘老伯的主張不錯，便問起洛湘竹的定見。

夜無眠安撫她道：“馬幫男人長年在內行走，衣服換洗不勤，有汗臭味，也是普通的。等一會兒到了那洞市老街，我給小……公子去買件都雅的新衣服去。”

鐘老伯看了一眼洛湘竹，恰好目光對上，趕緊低下頭道：“你家蜜斯長得花容月貌，特彆迎人，我們的醜婆娘，跟她比不得。但在江湖行走，長得都雅，也是禍端，輕易惹人惦記，招來費事。

而後這一起，固然顛簸，卻出乎料想地順暢。這條路名為“茶馬古道”，是馬幫專為販茶去外界，而斥地的門路。

這個角度，蜜斯也仍然美極了，略微混亂的髮絲，慘白的麵孔，平增幾分我見猶憐的氣質。

邊上又稀有行小字，模糊可見，“皇明成化辛醜冬安化縣令肖諱平波題。概唐宋以降，蠻夷漸與通中國。夷慕中原之風，喜食茶飲，遂以其馬易之，因有此茶馬互市之道也……”。

前麵的筆墨，夜無眠冇有細看。他簡樸一算，這竟已是四十年前的古碑了，怪不得留下了這麼多光陰的陳跡。

一刻鐘後，在夜無眠的幫忙下，洛湘竹騎上了紅髯老馬。

她穿戴馬幫一名男人的衣服，衣服做工粗糙，格式老土，另有幾處補丁，但畢竟諱飾不住她那斑斕的容顏，和曼妙的身材。

馬幫眾婦孺冇有多說，尋來了紅髯老馬逃命時，被它甩下的茶篋、茶奩、包裹，分裝去其他馬背上了。

一塊蝕痕斑斑的石碑呈現在路邊，上書八個大字，在新上的燈火下，筆跡清楚，“茶馬古道洞市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