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日暮雁門關——修晞番外（三）[第5頁/共6頁]

倘若他能誠懇彌補，或許她也能試著放下那段疇昔，今後不必再被惡夢拘束。

他不自發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又倉猝轉開，臉上竟飛起了紅暈：“是、是程昭教我的！”

“林修之……”她顫抖著，將另一隻手也撫上了他的臉，“你把我害成如許，現在又來裝甚麼不幸？”

他沉默了半晌，嗓音嘶啞道：“冇事，你走吧……”

他如何會在這兒？

“我不曉得這是幸還是不幸，但我確切是心甘甘心守著他留給我的統統——”

她心中一驚，正要後退逃脫，黑暗中卻傳出了一個不測的聲音：“誰？”

代國公甘明琮在縣城裡挖了一個專門藏酒的地窖，專門用來供將士們慶功宴飲，她送來的貢酒，便是存放在了這裡。

王晞呆呆地在門內站了好久，然後漸漸地走了出去。

他坐在地上，懷裡彷彿是抱了一隻酒罈，腦袋低垂著，看上去軟弱而頹廢。

她在他腿上跪了下來，捧著他的臉，氤氳了酒香的氣味從唇齒間溢入，熏得他腦袋發暈，臉上發熱，卻一動也不敢動，恐怕驚碎了麵前的好夢。

他雙臂收緊，低聲祈求：“王晞……你彆走……我還在孝期，冇有皇命不得離京……”

“好……”

王晞頓覺喉嚨被甚麼梗住了，說不出話來。

王晞點頭道：“民氣險惡，本來也不都是他的錯。”

她轉頭看著王晞，帶著一絲憐憫：“那樣的驚心動魄，哪怕是痛徹心扉的驚心動魄，都會刻骨銘心，冇法消逝，今後今後，你眼裡內心再不能有人占有阿誰位置；你見過最激烈的光芒，就會感覺人間萬物都失了色彩……”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冰冷潮濕。

當他悔過改過，當他完整罷休，當痛恨和不甘散去，她本身都分不清剩下的是甚麼。

兩年前，她回到餘杭後，冇有獲得設想中的安慰，反而蒙受了第二次重擊。

間隔前次去看望林修之，已顛末端七天。

“你諒解我了？”他問得彷彿艱钜。

模糊約約，他的手彷彿碰了一下她的頭髮，當即又縮了歸去，他期呐呐艾地說：“我冇有、冇喝，我就是翻開聞聞……明日還要認親，我不會亂來的……”

那她是不是該去和他道個彆？她也要回江南了……

她這麼一說，王晞也頓時忐忑起來了。

她曉得她說的是甚麼，但是……但是林修之，如何比得上沈卿言？他帶給她的始終隻要痛苦……難以消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