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讓我摸摸你[第1頁/共3頁]

我毫無感受。

車子路過顛簸，我也跟著飛了一下。

他諳練而沉著，替我包紮著腿上的擦傷。

緊接著，有人窸窸窣窣說話，調子略低。

約莫是我的幻覺吧。

我站不住，慢悠悠跌坐倒下。

讓我摸摸你，你是實在的嗎？

剪成短髮蹲在路邊要飯，被棍騙進了花轎嫁人，捱打後哭哭啼啼乞討，被老爹送到飯店賣身……

人啊，還是敵不過內心的坎。

嗚——嗚——

我四周探看，尋覓聲音來處。

暴徒兄弟破罐破摔，共同默契。

我躺在車子後排。

“傅戎炡，沉著點兒！”

可四周都不在。

剛纔我放棄逃竄，和傅家兩個少爺裡應外合，援救了被挾持門生。

手傅戎炡。

他沉寂的臉閒逛一下，淡然苦笑。

我恰好腦袋，想解纜子。

傅戎煥彆扭地擠在車子空餘裡，倉促地撕扯著襯衫。

大海澎湃，哀鴻遍野，哭嚎各處。

這是多年來的風俗，我怕他，可他也護著我。

鮮血刹時噴濺，汩汩流淌。

月色嫋嫋，飛鳥振翅。

萬幸的是我本能抓了棵樹逃生，不幸的是阿誰門生完整落空意義，滾落山崖。

傷害麵前，我更依靠的還是傅戎炡。

聲音仍在持續。

我張張嘴巴，有力有力道，“你……露餡了。”

他的臉在我的視野裡，既恍惚又清楚，既悠遠又靠近。

我但願他看懂我的意義。

流了這麼多血，我還能活下來嗎？

黑夜和白日對我而言俄然都變得一樣。

我單獨扶著桅杆，頂風瞭望海景。

可他哥哥還在一旁，他不怕露餡嗎。

我想伸手來擋住麵前的亮光，但是艱钜掙紮了半天，生鏽的四肢像是方纔被組裝起來的機器，不由我大腦調配。

四人並排而站，冇有朝我揮手。

我眨巴眼睛，看向傅戎炡。

一道冷厲的男人聲音劈開人群，直至砸中了我的腦門。

昏倒的日子是漂泊的。

我摸到了活人。

眼睛裡跳動著刺目標光暈，我茫然半晌。

“樓嘉玉！”

我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我抓到了一雙柔嫩的、熟諳的、溫熱的手。

胃裡翻出血沫，冇法自抑地從嘴角排泄。

船麵上的人辯論、逃竄，亂作一團。

天很快黑下來。

林巧兒，劉媽媽，八仙橋的金阿姨，另有唱戲的紅柳。

岸上送行的人垂垂遠去，恍惚成一個個斑點。

“樓嘉玉！”

目光一動，瞧見門口的傅戎炡。

血流得很快，我死死捂著，想讓血慢一些溜走。

濃厚的血腥敲打著鼻腔，我這才重視到，本來車裡已經有好些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