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小起[第2頁/共3頁]

一箭之仇，算是報了。女娃娃又如何？犯我者，三歲孩童也得誅。

剛把腳一伸，太湖石砌成假山背麵轉出個男人身影，將這尤婆子拉了開，朝她心窩子就是一腳猛踹去，又開起罵來：“老虔婆！還不滾去灶房做事！本日蜜餞燕窩羹還不做好，爐子都熄了！夫人正發著脾氣！你倒是這兒過起主子癮來了！”

這老婆子孃家姓尤，鄭家老宅向來做灶房裡燒火劈柴活兒，成日灰頭土臉，不見天日，可貴跟主子打交道，本日也是成紀氏正灶廚裡聽鄭繡繡摔了，才趁便喊了她來，雖已六十好幾，耳朵都半聾了，手腳力量卻大得很，完整不懂和順。

尤婆子蓬頭披髮，好像鬼怪，見她不平帖，幾步衝了上前，甩手一巴掌呼去，把這女孩掀翻地，還不解氣兒，暗想畢竟是買來給那死鬼少爺院子裡人，傷了臉太顯眼，又往歡娘肚皮上悶踢一腳，學主子打罰下人伎倆，不傷頭臉，隻暗處下狠手。

這繡繡蜜斯確切看上去比綿羊還溫馴純真，可內心頭清楚得很，也不是三五七歲幼女，方纔還曉得對著心怡男人放電呢！皇天後土，我哪兒有本領去誘騙她？歡娘苦笑。

尤婆子一雙熟行上淨是刺人拱凸厚繭，不一會便將白皮嫩肉上摩出些紅痕，見這小瘦馬哀哀呼痛，聽得甚是舒爽，笑著亮出臟乎乎黃板牙，又隔了肚兜兒，將歡娘胸脯鼓起捏一把：“這生得好，這生得好！難怪男人們納妾非喜好瘦馬館子裡挑，也不吝錢銀，嘖嘖……那一百大幾十兩銀子，夠買好十幾名上等丫環了呐！本來是這般好貨品，壓著肉實，享用著舒坦，物有所值，物有所值哇。”越說越下賤。

恰好霍懷勳一肚子賊水猴精兒人，收眼底，嘿，那兩片小香唇，罵人哩。

尤婆子這一輩子窩灶房裡，被人小丫環瞧不起，被老媽媽經驗，今兒能補綴補綴這瘦馬，今後說出去，也算是個風景事兒，現在得了成紀氏囑托，已是仗著幾分勢，鎮靜過甚，逼疇昔咧開黃牙，口臭熏得歡娘欲死：“哎喲，半拉主子都談不上，還將這狐狸尾巴翹到了天上！小公子那頭人？你可有夫君替你撐腰？”又要朝她腹下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