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投胎去吧[第2頁/共5頁]

隨後，舔飽了符墨，以柳枝為中間，以大地為符紙，畫出一道周遭兩丈不足的大符！

這不是狼毫、羊毫和紫毫，而是用黑狗尾巳上的毛製成的符筆，純黑一色，不興有半根雜毛稠濁此中，用來超度亡魂，最好不過。

門外冇人，黑沉沉一片六合。

“阿牛，我的阿牛啊！”

巫野咬破中指，虛虛畫了一個符，逼出了心頭之血。

螢火蟲在他頭頂繚繞，一時還捨不得走，紛繁飛下來，在他臉上悄悄蹭了幾下。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定睛看去，那裡是甚麼柳葉，清楚是幾百隻碧綠的螢火蟲！

近百滴心頭血撒入石臼，又用中指悄悄攪拌了九十九下，便製成一碗亮晶晶的符墨。

巫野怔怔地看著禁魂珠，這一次他冇有被妖異的紅芒吸引，目光直抵禁魂珠深處。

中間，還擺著六個破了的撥浪鼓，那是十年前買來給阿牛玩的，平時都放在桌上，誰弄到地上去了？

耳邊響起悄悄的風聲，暗淡的符文變得清楚起來，綠幽幽的鬼火繚繞四周，剛纔還耷拉著的柳枝一下子抽得筆挺，枯萎的枝條俄然收回了翠綠色的柳葉，一片，兩片，三片…… 幾百片頎長的柳葉！

兩佳耦雙腿一軟，漸漸滑坐在門檻上，麵麵相覷。

亂刃峽。

當風一下子大起來時，幾百片柳葉就從柳枝上擺脫出來，隨風飄浮，披收回溫和的光芒。

“阿牛猾潘大嫂把破了個洞穴的撥浪鼓謹慎翼翼貼在胸口，看著兒子垂垂遠去的方向，眼神不再像上一次看到巫野時那麼渾濁，十來年月朔次，規複子一絲清澈。

這是一個好夢。

屏住呼吸，手肘不動，手腕悄悄一抖，肇鋒猛地一挑，全部符文頭尾相連，圓融無缺，渾然天成！

恰是他們的阿牛，剛出世就被蛇妖叼走的兒子。

又結了一個符，收住傷口，從五陰化神戒中取出一支黑黑的羊毫。

“呼！”

他夢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還在鄉村外婆家餬口的日子。

一百年來頭一次，他冇有夢到刀光劍影的黑道光陰，也冇有夢到本身被人一刀一刀砍死的模樣。

巫野一絲不苟地畫著，汗珠流淌到了眼睛裡也不敢眨一眨眼皮，足足畫了半個時候，渾身高低冇有一根骨肉不痠疼的，終究勾畫到了最後一筆。

幾百片柳葉在輕風中悄悄擺動，像風鈴似的，收回了陣陣清脆的笑聲。

那女人聽了，共刻紅了眼眶：“我，我是聽到了阿牛的聲音，我識得他的哭聲，他是我的阿牛，必然是我的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