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臨山照水人[第2頁/共5頁]

再看顧回藍，正眯著眼打量四周，一邊彷彿在對他說著話：“你明天真是賺。”

顧回藍不想曉得，他體貼的是彆的一件事：“揚州知府有冇有鍘刀？”

樂子期猛地來了精力，眼睛睜得更大，他聽過，也見過，顧回藍的劍！那招招不落塵凡的出色紛呈，那百川奔騰到海的超脫蕭灑。就是本身窺測民氣的釋心術，或如同神助的七巧殿工緻構造，都不及天底下這最奇異的劍法。

他也終究下了定論，此人鐵定不是顧回藍，哪個風騷俶儻的捨得拋下溫香軟玉，萬種風情，去孤身孤單赴鬼域的？

黑衣人俄然感覺背後冷颼颼的，驚駭的盯著顧回藍，猜不透他要乾甚麼。

樂子期拎了一盞店家給的燈籠，不聲不響的跟著他，麵色慘白如紙，腳底踏實無根，他怠倦，懊喪，他可惜，痛心。他已竭儘儘力。

五個字好像一道定身法咒，將躁動不安一心赴死的顧回藍的腳，緊緊釘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顧回藍幾次點頭：“那我就是那種。”

樂子期幽幽一歎，顧回藍不愧是顧回藍，明月女人說他是人間風騷之名最盛，實則最聰明靈動又最情深似海的男人，公然不假。

順手扯過一個，瞪著眼看半天，顧回藍問：“我熟諳你嗎？”

顧回藍卻彷彿冇聞聲，還是一邊踉踉蹌蹌的走路，一邊搖搖擺晃的喝酒，他身上的衣服被皇甫大哥勒令著換過幾件，唯有舊的酒囊一向栓在腰上，早上灌滿不到中午就空了，比水喝得還勤奮。這幾日，更是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黑夜白天，隻知睜眼就喝，沾酒必醉。

樂子期忙上前勸止：“師父！你這一去，豈不是遲誤各位大人去捉那些真正怙惡不悛的人？凶徒惡霸，放虎歸山後必然會做更多好事，傷害更多無辜，”眼看拽不住顧回藍了，樂子期唇齒一碰，不輕不重，吐出攝魂奪魄的五個字，“七公子不喜。”

黑衣人奇特的瞅著顧回藍的臉，像看鬼。

顧回藍後知後覺，搖搖擺晃地站起來，喚來酒保灌滿酒囊，也不問是甚麼時候就闖出門去。出門也不為了急著趕路，而是不辨東南西北的一通亂走，邊走邊痛飲，實在醉得走不了了才靠著樹，裹著衣袍歇一歇。

黑衣人胸口一窒，幾乎吐出一口老血。這如何回事。

頸上一涼，風聲更緊，樂子期抬眼望天，微芒昏黃，映的四周紛繁揚揚的紅色藐小，若精靈般聰明騰躍六合間。伸手一探，雪粒冰冷，還未綻放歡顏。看得正入迷，冷不防一張鬍子拉碴的臉猝然放大麵前，等不及駭怪，樂子期的咽喉已被六根手指鎖緊，指甲毫不包涵摳進他的肌膚，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