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事發[第3頁/共4頁]

雲娘聽著，不由哼一聲道：“就算這一次將蕙蓮賣了，下一次週三再欠下賭債可如何辦呢？”

“哪個兒子？”雲娘俄然明白了，“週三兒？紅裳的男人？”

李嬤嬤遊移再三，終究道：“我想求六奶奶賜一張六爺的名帖，拿著把賭場的人嚇走。”

雲娘常日最好說話，從不消下人跪著回話，可本日也不叫李嬤嬤起來，隻道：“嬤嬤本日乾脆把事情都說明白吧。”

“紅裳畢竟是給玉瀚管著鋪子，有如許的事為甚麼不早奉告我們？”

雲娘氣道：“牛來喝水強按頭也冇有效的，蕙蓮既然不肯意，就是再好，你們也不得強求。這門婚事我不準，還讓蕙蓮留在六房裡。”說著打發走了周婆子，便讓大師都下去了，卻單獨向鄧嬤嬤使了個眼色。

雲娘初入府時，大奶奶很有些冇把她放在眼裡的，但先前有玉瀚強勢為她撐腰，厥後又有皇上的誥封，且雲娘又最是費心仁慈的人，有甚麼事還會悄悄奉告她，是以兩人漸漸和諧起來。在太子和大爺獲咎賢妃，賢妃再不招大奶奶入宮後，她對雲孃的勢頭又低了幾分。雲娘卻不踩低捧高，還是對她依禮相待，眼下，兩人便看起來是極親的妯娌。

那婆子這時也瞧見雲娘，從速陪笑道：“我女兒不大懂事，還請奶奶包涵，歸去我自經驗她。”

李嬤嬤便陪笑道：“這事我早已經探聽好了，現在府裡下人的身契都在大奶奶那處，是以還要奶奶向大奶奶說一聲。”

她本該令周婆子將蕙蓮帶下，但卻總感覺不當，便又打量蕙蓮幾次，見她公然生得敬愛，圓團團的一張小臉，烏黑的大眼睛，眼下哭得臉都漲紅了，含悲帶怨，更覺不幸。再見她隻穿戴府裡按例發下的一套平常粗布衣裙，頭髮上也隻用髮帶綁著，冇帶金飾，臉上半點脂粉也冇有，手上另有一塊凍瘡，度其神情，卻不似那種一心攀附繁華的孩子。

蕙蓮咬了咬牙，終究道：“我家裡想將我賣給一個老頭子做妾，我不肯意。”

那周婆子便從速跪下道：“那人老是老一些，但實在也是都城裡的殷實人家，曉得我們侯府裡的丫頭比內裡的蜜斯還高貴，才托了人來求的。傳聞家裡的正室已經得了痰症，熬不過本年了，到時候就將蕙蓮扶了正，真真也是一門好姻緣。”

“為了不讓他去賭，我們費儘了口舌，”李嬤嬤嗚嗚地哭著，涕淚交集，“眼下六爺返來了，鋪子也交給了六奶，我們又嚇他，他也怕了，才誠懇下來。原覺得改好了，實在還是瞞著我們去賭。隻是現在鋪子裡管得嚴，他又偷不出，便在家裡打紅裳，將紅裳的衣裳金飾儘數拿走了，還是不敷，要債的去過六爺的鋪子，隻是曉得是武定侯府的財產，便不敢再鬨，隻得找回周家，周婆子替他還了幾次也冇有體例，隻得要將蕙蓮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