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黑暗起源（下）[第1頁/共13頁]

話音未落，扭曲的人影紛繁從黑暗中湧出，聚到她身邊，或大笑或怒號，喝罵聲不斷於耳。

腦海裡一片渾沌，隻要那張慘白怪臉奮力往前擠，提示女孩這殘暴的實際。

“你還看到了甚麼？”妖嬈的身影又往前湊了幾分，循循引誘。

冇有，我冇想要殺他們……

彌幽愣愣看著這一幕，暗沉視野裡俄然白亮光起，顯出個裹在黑袍中的高大身影，臉上全被光芒諱飾，看不見麵孔。

炮響突如其來，帶著滾燙的熾熱，將這雲霧昏黃的畫麵衝進了翻滾的赤色海潮。

“誰來救救我……”女孩衰弱的聲音在耳邊抽泣，“我冇扯謊，那些……都是真的！”

“跟我走吧。”

這解釋雖略有牽強，但也說得通，又何況出自雲軒之口。這位大祭司伴隨彌幽整整八年、說得上亦父亦友，她向來極其信賴，那裡還會思疑。

那人四下一掃，很快找到目標，一個閃身躍至巨蛇屍身火線，伸手往空中一扯，竟拽出小我來。被俘者一樣一襲黑袍，滿臉血汙，隻要一雙藍眼睛在暗處發光。

紫光暴起，不甘逞強地將她視野舉高，和雲軒持平。

偽善者？她在說誰？女孩有些不妙的感受，剛想詰問，又聽到了那聲降落號令：“燃燒。”

“……你看到了？”歐德文彷彿有刹時驚奇，但立即安閒應對道，“那又如何，莫非你看到的就是本相？”

白衣軍陣中不知誰起了頭，引得從者無數，喊聲震天。包抄圈一步步收緊，小女孩卻隻是立在雨中一動不動，像被嚇壞了。

“是我的錯……對不起。”她呢喃著，緩緩昂首，望向那山嶽般龐大的身影，“停下吧，這不是他們本該具有的運氣。”

“那蛇身上有我的印記，它一死，我就曉得了。”

媽媽……你為甚麼要走？為甚麼要拋下我們？現在，你又為何呈現於我的影象中……你，到底身在何方，是生是死？

祭司不附和地搖點頭，又冷靜吸了幾口煙，冷不丁拋來一句：“你要走當然冇題目，但天子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有人受命來……找到你。”

這聲音非常熟諳，但她來不及辯白，火焰便轟然騰起。

“大祭司雲軒，於此地……”

宏偉的黑石城牆內炮火紛飛，紅色和紅色的人潮相互膠葛著，絞殺在一起。要塞最高的尖塔頂端被兩色神光一分為二，天空烏黑如墨海，大地瑩白如皎月。而年幼的小小身影單獨懸浮半空，僵得像個機器木偶。那本金色的書就覆在她頭頂，光芒刺得人不敢用肉眼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