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7章 技不如人[第3頁/共4頁]
“娘子一再稱風雅,妾身卻不敢稱懂,隻是暮年曾經讀了一篇小品,想在這時將文中描陳述與眾位高朋評賞。”春歸卻還是心平氣和,又這迴應彷彿有些跑題,讓人拿不準她葫蘆裡賣甚麼藥,連薛夫人都獵奇不已,也就不急著替她圓場了,隻作洗耳恭聽。
費氏挑眉:“娘子這般高慢,不該不回我的問話,這是何意?”
已是把小品所寫的情境用本身的話說完,春歸又總結:“妾身閱完筆者這段筆墨,是極感慨筆者乃曠達之人。”
好笑費氏也不想想她自家,早便是附黨袁門,又有多麼高風峻節值得自大呢?
“可看是因為實在。閒漢湊熱烈,富賈講場麵,王謝閨秀鶯鶯燕燕,落第舉子假醋酸文,本來就是人間百態。既然這七月半的西湖已經成了戲台,那又何妨看之?”
這筆墨本就風趣,春歸說得又活潑,除了費氏以外,在坐中人竟都聽得津津有味,見春歸又再停頓,丁氏都忍不住開口摧促了:“阿顧莫調皮,跟著往下說。”
薛夫人尚還回味著早前那道鯉膾,當真是仿了古時的烹調體例,且用來盛擺的黑陶高足盤也極其古樸,素黑的盤子襯著細嫩的鱠鯉,當真有色味雙絕的引誘。口腹之慾獲得了慰籍,又怎不感激主家的美意?一聽費氏又再抉剔諷刺,薛夫民氣裡實在感覺煩厭,何如喝酒操琴又的確有淺俗之嫌,一時之間還真不好辯駁費氏。
薛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她也悄悄一笑:“費娘子是真冇聽明白阿顧所說的小品呢,她已經迴應了你。”
“待四種看月之人,漸稀漸薄,散儘之時。又有些人,趁斷橋石階初涼,月出潔白如鏡,湖中再無喧嘩,才從樹影下港灣裡,將一葉扁舟盪出,邀明月老友同坐,烹茶煮酒暢懷痛飲,至東方既白,方熟睡於十裡荷花當中。”
春歸眼睛的餘光,悄悄晃過費氏那張有若刷了鍋灰的臉,就曉得這位已經是就快炸膛了,但她卻不想主動刺激,免得被薛夫人這等老於油滑者看出來,倒倒黴於大好局勢,就笑應道:“是備了一出崑曲,妾身鄙人,試填了戲文,也冇成一套故事,隻要幾個散段。”
便聽春歸又道:“西湖七月半,一無可看,止可看看七月半的人。”
“那我們本日但是沾了夫人的光,又曉得一樣美酒。”薛夫人舉杯為敬。
春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