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一齣[第4頁/共5頁]
封書海驚奇地“啊”了一聲,這一次成首之行,真恰是峯迴路轉,叫他數度吃驚。
那粟、黍客歲乃是荒年,天然代價高到駭人,直逼七百錢一石,而到本年乃是豐年,粟黍竟降至兩百錢一石,這數字的確過分怪誕不過!
在封書海這番話前,吳敬蒼對三江世家的認知,也就是感覺對方根深葉蕃權勢龐大,必須好好交友,可在封書海此話以後,三江世家已經不再隻是一個簡樸的龐然大物,而是緊緊占有在益州大地上、張牙舞爪的一隻可怖凶獸,對方上有朝廷官員、無數門吏,可把持益州政局,下有無數地步、佃客無數,數不儘的財產可使鬼推磨。
封書海向吳敬蒼問道:“失禮,敢問先生高姓大名,一向便居於此嗎?”
說到厥後,封書海已是麵色慘淡。
封書海環顧這陋室,隻見滿架的圖冊、地理誌、經史,翻閱到捲曲的陳跡、分門彆類打好的標記是做不得假的,或許這最後一搏的希冀能更多一點點。
便是豐年,非論粟,還是黍,在魏京也隻要三四百錢一石,現在益州才兩百錢擺佈!
誰能夠把持糧價?誰又規定了還貸隻要錢不要糧?又是誰在這一進一出間獲得暴利?
對方為甚麼會在此次見封書海之前給他那樣的唆使,為甚麼將這張圖掛在如許較著的處所,幾近也不成能有第二種解釋。
卻聽封書海伏身恨恨道:“先生既將糧價觀至此神乎其微之境,透過糧價而知益州局勢關鍵,我便也無甚好坦白的!這三江世族實是心機深沉、可愛之至!”
然後他看向一向坐在原地、端著大儒範兒的吳敬蒼道:“你那是甚麼模樣!封書海早走了,你還端著給誰看呢!”
形成這局麵的,隻要兩個前提,一是糧價,二是懸契中商定不還糧隻還錢一事。
封書海再看向這位聽完益州最深沉黑幕也還是麵不改色的先生,再看向那糧價圖,本日這統統或許早在對方眼中,他想,本身或許真的碰到了一名高人。到得這個時節,封書海亦不得不承認,此時,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權作最後一搏。
“去歲我初至任上,碰到天降大旱,百姓食不充腸,更無餘糧留種,思及來年,我與三江世家商討,他們便假作互助,道是可將倉中黍粟作懸錢貸與百姓,以倍利為約,雖是高,但我思及地中產出,若百姓能有種下地,倍方便倍利,百姓另有充裕,我當即便作主承諾了下來。誰知!他們這倍利之約竟以錢計!本年百姓還懸錢之時,他們不肯要粟黍,隻要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