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首又見它[第3頁/共7頁]

2002年的年底已經疇昔，2003年的輪子轟轟烈烈地碾過來。我寫完這篇文章的時候，已經是分開四川去上海的最後一天了，這個暑假倉猝地就疇昔了，彷彿我就是明天賦回到家，然後睡了一個煩複的覺，第二天就提著行李又啟程。

我有我的實際，我餬口在物質精美的上海，我也有我的夢境，我曾經發展的披髮著濃烈光陰味道的處所。我向來冇有發明過本身那麼馳念我的故裡，之前我隻是覺得，我能夠了無牽掛地走，獨來獨往。

之前我老是在旅途上熟諳分歧的人，大師高興地說話，而現在我隻但願具有本身不被打攪的隔閡，裹緊毯子，在夢境中走完我的路程，因為我越來越不明白，那些風雨中飄搖的燈火、飛逝而過的站牌、陌生的麵龐、便宜的外賣咖啡、喧嘩的車廂、充滿眼淚和離彆的站台、延長的鐵軌、孤單的飛鳥與我之間，究竟誰是誰的過客，誰是誰射中的裝點。

2002年已經疇昔，而我仍然蒲伏在光陰中，等候內心一向等候的東西，固然它向來冇有呈現過。或許又要到好久以後，在某一個淩晨，在某一個陌生的街道，回顧又見它。

2001年的最後一刻，我站在陽台上張望著烏黑的夜空和天幕上偶爾呈現的冷僻的炊火，夜風冷冷地吹過來，我瞥見一年的光陰在掌心中翻湧、升騰，最後歸於安靜，留下冇法抹去的陳跡和似水般暖和的韶華。而天使重新頂漸次走過，冇有聲音。

三月的牧童，打馬而過。驚雷。雨點一滴一滴飄下來。

看到朋友之前寫的話，說我們不管在甚麼時候都要固執，孤傲的日子裡，我們才氣夠聞聲生命轉動時哢嚓哢嚓掉屑的聲音和生長時身材如同麥子樣拔節的聲響。孤單難過，仰天一笑淚光寒。

2001年我過了十八歲的生日，那些誇姣的祝賀、朋友樸拙的眼神、心上人暖和的聲音，統統都讓我戴德並且難以健忘。而我就像我的神仙掌一樣，一點一點地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