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詭辯（中）[第2頁/共4頁]

沈雪直麵圍觀者，道：“大師能夠看到，刑部的大堂上，另有這院子裡，空中都鋪著青磚，跪得太久了雙膝會發麻，站起來的時候兩腿會發軟。民告官，賤告良，必須跪倒在地陳述冤情，一向跪到審案結束。”

沈雪聳聳肩，撇撇嘴：“喔唷，實在是失禮，良家女子的手如何能由著人隨便摸呢，對不起，對不起。”

沈雪笑眯眯道：“範氏，要我幫你解釋你這雙不長繭子的手嗎？”

簡少華有些恍忽，他冇想到沈五蜜斯會到刑部大院，更冇想到她會挺身而出為他辯白，他的內心緩緩升上來一種暖意，那種被人從絕壁下拉上崖頂的絕處逢生的喜極泣下。他那裡曉得，沈雪是與沈霜霜打賭，為斷沈霜霜自甘為妾的動機，為了沈家彆太丟人，纔不得不走出來的。

群情聲戛然一止。

沈雪的目光悄悄掃過圍觀的人們。現在她已經勝利地讓大師對範氏起了思疑之心，那麼接下來她要做到的，就是讓人們的思疑越來越激烈，激烈到不再信賴範氏的任何一句話。

眾皆嘩然。

沈雪抿了抿唇，唇角漫上一絲笑意。笑意很深，第一眼看去似深春百花齊放，第二眼再瞧卻似冰河乍破，波光瀲灩，披髮著清澈清澈的光芒，――那光芒倒是冰冷的，冇有半分暖意，冷得民氣底裡發寒。

沈雪聳了聳肩：“確是與我無關，我就是來瞧熱烈的，不過，話說路見不平一聲吼，我這就是路見不平了，如何著，不能管嗎？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你知不曉得這裡有兩條性命，信王被你逼死在刑部，過不了三天長安城裡就會有個大動靜，刑部侍郎大人身首兩分離。兩條性命，十四級浮圖，我如何能放著這麼大的功德不做呢？我這小我，一心向善的，阿彌陀佛。”

薑侍郎忍不住笑，範氏是地隧道道的桂東府紫琅隱士！

沈雪隨即轉向信王，笑嘻嘻道，“王爺，草民不過是不想哈腰與範氏對話，卻看到範氏在站起來的時候，隻揉了兩下膝蓋，便去揉被侍衛大哥掐酸的胳膊，可見在她的痠疼感知上，雙臂比雙膝要嚴峻很多，草民甚為不解，這才俄然撩了範氏的裙子，成果抽出這麼一個護膝，草民信賴，她的另一條腿也綁著一樣豐富的護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