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諸事不利[第1頁/共4頁]

季氏想到這裡，也不讓後代起家，徑直叮嚀道：“浣絲婢打十板。湘兒加十板。下次讓我曉得誰還敢違了染坊的端方，不消賣了，直接打死。湘兒打完抬娘子跨院去，傷好了和綾兒一起侍侯娘子。你倆就跪這兒看著。季嬤嬤，裡伎倆。”

比及打完小婢，季英英也冇逃掉。

“又發誓？你當發誓和用飯一樣隨便？今兒一個明兒一個。季英英，明天不治你，你怕是長不了這記性！”季氏粉麵寒霜，一絲兒笑容都冇有。

她揭了蓋在湘兒背上的薄被瞧了瞧傷：“放心吧，太太捨不得花銀錢，動手有分寸呢。打得不重。養幾日就好啦。”

季嬤嬤一揮手，兩個仆婦提著條麻繩就來綁人。

季英豪氣呼呼地回了跨院，去配房看湘兒。

“娘子。湘兒已經上完藥了。”綾兒從床邊站了起來。

季氏在屋裡冇瞥見，季嬤嬤完美地充當了她的眼線。大嗓門一吼，季英英踮起的腳尖前提反射地來了個急轉彎。不去見母親都不可了。

“我也不消你謝我。你至心拿我當主子就行。”季英英瞟了眼綾兒，見她低眉紮眼當冇聞聲似的，就一肚子火氣。

“慢著！”季英英看到母親發作湘兒，就曉得進染坊找染料的事被髮明瞭。她麻溜地往地上一跪，開端認錯，“娘，我錯了嘛，我再也不進染坊了。不關湘兒的事。她六歲就賣進我們家了，你不幸不幸她吧。我聽你的話，我發誓再不進染坊半步！求你了，娘！”

公然諸事倒黴啊！

稱重量的小稱，切割用的小刀，搗藥用的小石缽，調顏料的筆全都不見了。都是她央哥哥特地給她去訂做的。樣樣精美小巧。那稱杆還是象牙雕的呢。真是心疼死她了。

正房門大開著，遠遠能看到堂屋的八仙桌那件熟諳的青色蓮花錦衣，那是母親今晨穿的衣裳。中間那襲降紅衣衫，不消說，必定是大哥。

十一個浣絲婢跪在正房外的院子裡。季嬤嬤提著搗衣棍威風凜冽站在簷下。家裡的粗使仆婦全誠懇地站在一旁。

“太太，娘子返來了！”

如果隻是季英英出錯，季氏還能抽出插在青瓷瓶裡的雞毛撣子開打。事關獨生兒子，那是季氏的命根子，她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可明天是立威。她不在家，季嬤嬤一時冇盯著，那群小蹄子就敢放季英英進染坊，還讓她做顏料，染東西。季家再不整治，難保被人趁虛而入。蜀紅絲統統的絲坊都染。說不定哪天出了家賊，盜了染料，就被彆人摸索到季家的秘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