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5頁]

連翹冷哼了一聲，甩手走到林氏身邊。

慈姑掀了簾子出去講：“阮姨娘來了。”

阮氏的女使將一個包裹放到桌上，翻開來笑著說：“我家姨娘說，過幾日春衫要送來了，這裡有一些四孃的衣裳，才隻穿過一回的，都是好料子，昨日就讓奴理了出來，九娘不嫌棄的話，平常裡穿穿。”

“但是姨娘是被娘子送給爹爹的，娘子為甚麼要不喜好你？莫非爹爹最喜好你？”九娘又叉起一塊麪燕。

林氏低了頭：“那倒不是。”她那裡曉得本身如何獲咎主母的，郎君每個月明顯來她東小院起碼，去阮姨娘那邊最多。

慈姑不情不肯地從荷包裡取出那隻王瓔給的赤金鐲子，卻避開連翹伸出來的手，遞給了寶相。

阮氏白了她一眼，笑著說：“就你嘴貧。九娘和四娘最靠近不過的，如何會嫌棄。”

九娘宿世也算見地多，卻第一次見到阮氏如許的人。

“姨娘，連翹她想去七娘房裡呢。”

程氏看看她們，心潮起伏，又有些欣然。她翻開窗簾一角，外間天已大光，沿途花樹下已經很多士人百姓鋪了席子，列舉杯盤。也有出城的禁中車馬去開寶寺祭奠宮人的，錦額珠簾，繡扇雙遮。路邊各色賣炊餅、棗糕、黃胖（泥偶玩具）、名花異果的更是熱烈，比起早間的清冷，截然分歧，隻要去城外祭掃新墳的百姓才麵帶哀色。

九娘問：“姨娘你活力了？”

慈姑捧來麵盆給九娘淨麵洗手，取出一件半舊的藕色山茶斑白邊長褙子給她換上。將洗得乾潔淨的八方碗拿出來給九娘。

連翹笑著上前行了個禮：“恭喜姨娘，明天小娘子見到宰相和宰相夫人了，宰相夫人賞了小娘子一隻金鐲子呢。這個月四娘要過生日，我看阮姨娘給四娘打的金鐲子，不如這個一半好。”

她宿世是青神王氏長房嫡女，也是長房獨一的孩子，父親王方不顧族裡長輩們再三施壓，也不肯過繼子嗣，直言產業全都留給她。就如許父親畢生未曾納妾，守著孃親過了一輩子。

林氏從速起家，阮氏弱風扶柳般地進了暖閣，未語先笑，攙著林氏的手道：“恭喜阿林，九娘能得了宰相和夫人的喜愛，真是有福分的小娘子。”

未幾時，牛車轉入清淨的翰林巷，半晌後在孟府正門的車馬處停了下來。角門大開著，府裡的粗使婆子們從速將肩與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