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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寧香就低頭看著她。
霍寧香隻是和順地看著她。
“我曾聽長公主說過,南朝國破的時候,另有一名平寧公主情願以身就義,可見南朝皇族派頭令人耐久不忘。但是既然有平寧公主那樣的巾幗,又為甚麼有恭侯如許在陛上麵前奉承,連女兒都送進宮中來卻也要苟延殘喘的冇臉冇皮的人呢?”
“按說恭侯過世,其子襲爵,爵位本該降等。”霍寧香就柔聲說道,“恭侯宗子,臣昨日見過,很淺顯,並無才氣,也無功勞,但是臣求陛下能允他原位襲爵。”
她是他們的姑母,但是她暮年就奉養陛下,那除了恭侯以外的餘下的小輩,又有幾分豪情?
天子倉猝問道,“是甚麼?”
他本心實在是真的看不上恭侯的。
他放了趙美人去天子麵前,摸索的不是天子,而是霍寧香。
若恭候死了,那她就真的在這京中伶仃無援了。
他垂了垂眼睛,諱飾著眼中的一道流光與凝重,但是趙妃卻冇瞥見。她不肯去理睬阿誰跟自家仇深似海的霍寧香,反而抓著趙美人的手連聲問道,“爵位呢?陛下說爵位如何辦?你大哥會不會降爵?”
他天然也看得出來,趙美人這衝出來,和趙妃必然有關。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在心中輕歎了一聲。
“阿香,也隻要阿香經心待朕了!”天子被打動得恨不能落淚。
不帶這麼狼心狗肺的。
阿誰時候,她看著被打得奄奄一息,連腿都被打斷,丟在淒冷的冷宮裡自生自滅,再也不被父皇承認是皇家公主的平寧,隻感覺心中痛快。
不肯叫恭侯府就此淹冇無聲無息。
七皇子放動手中的藥,抬高了呼吸,有些衰弱地看了過來。
當年南朝和順的雨絲裡,東風微冷,繁花跟著江乾的雨絲紛繁落在地上,那俊美文雅的青年固執傘走在繁花雨後,傲視流轉,不過是噙著淺淺的笑意,卻令人怦然心動。
恭侯死了,那府裡頭再是她的孃家,但是提及來,卻更靠近的是趙美人。
他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晶瑩的眼淚。
如何一下子就死了?
阿妧目瞪口呆當中,霍寧香更加擺出一副與報酬善的仙顏麵孔來,對天子淺笑說道,“這是臣對趙家最後的忠義,也求陛下成全。”他的寬大,更加顯得趙美人不知好歹,和他以德抱怨的氣度風華,阿妧都看得驚呆了,見趙美人哭得泣不成聲,就小聲兒說道,“但是,他死了是該死的呀。”
他這麼多年, 給了恭侯無上的榮寵, 莫非到了最後,趙美人還要痛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