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行走入殮[第4頁/共4頁]

老祖宗半眯的眼眸，總算是被傅小妹持續叩首的響聲給轟動了，眼皮子微掀，目光投向跪地的肥胖少女身上。

話音落下，劉嬸已經邁開步子，朝著嘔吐的桂嬤嬤衝了上去。

邊說，傅小妹已經又重重地磕了個頭。

脊背處，那道來高傲夫人的怨毒眼神如同芒刺，俄然被老祖宗點名的傅小妹，低垂的眼眸裡龐大的神采幾經流轉。

灕江邊，臨時搭了個草棚，用來停放秀姨孃的屍體。

傅小妹用力地緊了緊繫在腰上的繩索，肥胖的後背半拱著，舉步維艱地伸腿邁過門檻。

“……”

秀姨娘已經直挺挺地站定在他們麵前。

屋子裡，俄然傳出慌亂的喊叫聲。

“去，將秀姨孃的屍身抬出來。”桂嬤嬤神采不善，口氣裡很不耐煩，頤指氣使地衝著下人發號施令。

躺在床上的中年女子，雙目緊閉，嘴巴緊抿，乾枯的臉龐上冇有任何赤色，如果細心看，彷彿另有些不普通的青灰色。

她使儘滿身力量將已經生硬的孃親背在身上，吃力地轉頭，看向一向冷靜守著她和孃的劉嬸和小翠。

很久，她伸手重新將佛珠握在掌心間，彷彿是呢喃，又似是與旁人言，意味深長地出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一時候，她接管不了秀姨孃的死訊，仍舊剛強地讓大夫替秀姨娘評脈，然後將身上統統的銀錢都給了阿誰出診的大夫，並且整晚不眠不休地煎藥。

棕色的藥湯順著嘴角全數流出來，小妹還是鍥而不捨地舀第二勺、第三勺、第四勺……

腐臭味異化著灰塵的氣味，竄入剛進裡屋的仆人口鼻中，他們忍不住皺眉，並且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