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暴拳稱刑屠，巧箭名花落（三）[第1頁/共5頁]

“但是一中、一不中？”法華又問，眼裡的紅色又減輕了幾分。

宿平說著，極力就要起家。

紅葉一個大手掌，悄悄一碰便將少年又壓躺了下來，淺笑道：“你這小子，倒能冒死！不過凡事都講究一個‘度’字。你練箭光陰不短，天然對弓極其熟諳。

少年趕快跑上前去。

“哈哈，老夫怎是那小敢指可比？”紅葉豪談笑道，“老夫自幼流落，上山砍過柴，下江抓過魚，門衙當過差，街口耍過藝，深觀求玄道，佛堂問偈語，遊了大半個天下，自是有些一知半解的真學。”

法華正站在草叢當中，手裡提著那把紫木弓，立足望著火線。

“箭神莊？”宿平猛地一震，俄然想起一事，便道，“法華叔叔，這天下間真的有‘箭神’麼？”

紅葉笑道：“這就對了。有句古話說得好，‘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咱這也是一樣。隻要累過了，纔會感覺舒暢，且越是累，躺下越是舒暢。”

“下注了、下注了啊！買定離手啊！贏了的就趁好運啊！輸了的就要翻本啊！時候未幾！再開幾盤又要練習了啊！……”恰是那賭徒葉陌路，雖說現在兩個眼圈還是囫圇發黑，臉上頭上倒是淨爽了很多，想是剛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就連那麵銅鏡不知何時又被他索要了返來，正掛在胸前。

隻是物極必反，如果到了這第二個‘度’，還要強撐，哪怕意誌再強，身軀接受不住，人也要活活撐成殘廢，強弓亦要折斷，正如月之‘望而回朔’！”

四寨主兩眼一縮，垂下雙肩，仿若被抽儘了統統的力量，寂然仰天而倒，口中喃喃道：

“舒坦……”宿平微微張了張嘴，睫毛微顫。

春季的午陽實在並不太熱，暖暖輕柔地照在宿平合起眼瞼的臉上。

“是他……”

“還真是如此，我也有好久未曾有過這般感受了。”少年關於悄悄扭過甚來，對著三寨主道，“紅葉大叔，你可不知我客歲連跑個六裡路，都已快累得動不了了，現在即便把那路程翻個倍，也是毫無題目。”

“甚麼是‘花落箭’？――”法華終究鬆開了扣住少年肩膀的雙手，卻如著了魔道普通，左手舉前，右手抬後，似在虛空中開起一把大弓，邁步間，或仰或俯，或開或闔，或走或跳，或騰或挪，或疾或徐，形若瘋顛，嘴裡一邊叫道：“花落箭……有五層……一名‘落花’……二名，‘落飛花’！……第三境！‘飛落花’！……第四境！‘飛花飛落’！……第五境――‘飛花――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