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第1頁/共3頁]

“你似是深諳此道。”嶽沉檀道。

“以是屍花的味道，想諱飾的是他本身的味道。”賈無欺瞭然。

“如果賈兄躺在那邊，想必味道也不會好聞。”嶽沉檀緩緩走到屍身另一邊，伸出一根手指，在祝劫灰的傷口邊沿摩挲半晌。

四下沉寂，唯有蟬鳴。

“何奇之有？”嶽沉檀問。

“還等甚麼！”賈無欺從洞裡鑽了出來，看到這番氣象，忍不住道。

從未見過如此理直氣壯的暗害者，賈無欺隻能左躲右閃，那裡是對方的敵手。在賈無欺看來，對方是劍劍殺招，本身幾近每一刻都是瀕死之時，而在對方看來，賈無欺的確滑得像一條泥鰍，固然冇法脫手反擊，但如許恰如其分的四下逃竄，也讓人非常煩躁。

嶽沉檀眉頭一剔：“以是？”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俄然閃過幾點寒光。

賈無欺作一本端莊狀，拱手道：“請嶽兄見教。”

“是麼。”嶽沉檀不置可否。

比及龐大的陰翳將他的身影完整吞噬，嶽沉檀這才緩緩邁開步子，分開了藏鋒堂。

嶽沉檀不動聲色地看向他，隻覺此人讓他愈發看不懂。時而純真良善，時而深不成測。那爛漫無憂之態不似作假，這奪目純熟之姿也絕非不實。他早知民氣如猿猴之狡，隻是此人究竟幾分至心幾分冒充，不知何時，他也有些在乎起來。

嶽沉檀的一席話並冇有讓賈無欺感到驚駭，他轉了轉眸子：“普通想要萬無一失的人，才最輕易被人找到馬腳。”

執念一起，意海難安。

“普通人多數會以為，隻要不利用常用的香味就不會被人聞出來。”說到這裡，嶽沉檀聲音驀地一沉，“這小我卻曉得，隻是換種香味還是會被人看破。因為人的體味，不是那麼輕易變動的。”

嶽沉檀看了看他帶著一絲倦意的臉，語氣不由和緩幾分：“保重。”

“走。”嶽沉檀話未幾說，也追了上去。

那麼冰冷無情的光芒，卻彷彿撲滅了燭燈，一燈如豆。

“嶽兄也是。我的小命可全捏在嶽兄手中了。”賈無欺開著半真半假的打趣，背對著嶽沉檀揮了揮手，走入了暗中當中。

賈無欺喉頭一動，終究還是把要說的話嚥了出來。他老誠懇實走到祝劫灰的屍身前，伸手扇了扇，眉頭一皺：“好難聞的味道。”

“久候多時。”賈無欺蹺腿坐在房梁之上，看了看床上插滿暗器的棉被，以及房中不請自來的黑衣人，暴露了非常熱忱好客的神采。

屋頂上，黑衣人和嶽沉檀隔著不長的屋脊相對而立，兩邊都似在乘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