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風流肯落他人後(六)[第1頁/共3頁]
“娘子,快去換衣裳吧。”那婢子出聲提示。
這話聽上去分外奇特。
心頭突地一跳,裴劭才恍忽地回過神。他模糊感覺,本身胸前彷彿多了甚麼軟綿綿的東西,略一低眸,他的臉罕見地燙了起來。
婢子回:“阮小娘子毫髮無傷,就是被潑了一肩膀的墨水,現在去換衣裳了。”
長公主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地笑,“換好衣裳,讓她來我這吧。”
她語無倫次地否定,內心欲哭無淚。
阮明嬋內心好受了一些:好歹另有些知己。
她瞋目看著裴劭,卻發明他目光看著另一處,棱角清楚的臉上罕見地飄起一朵紅雲。
隻是現下看來,彷彿玩得太好了些。
打住!
阮明嬋的淺綠色對襟半臂和齊胸襦裙的上沿無一冇有被殃及,罔論露在內裡的肌膚。濃稠烏黑的墨水分為四股八叉,有一小股順著鎖骨倒流,爬上她的頸間,彷彿雪地裡開了蜿蜒虯曲的墨梅。梅花本是純潔之物,但開在少女肌膚上,卻多了些含混的意味。
阮明嬋揉了揉後腦勺,在婢子的幫忙下站了起來,衣衫被潑了墨水,多少有些狼狽。
裴劭畢竟還是裴劭,冇過量久,阮明嬋隨婢子倉促分開,他神采又規複普通。
厥後漸漸發明,三郎彷彿和她玩得挺好,心中甚慰。
襄陽長公主拉過她的手,諄諄教誨:“如果今後三郎再欺負你,就和我說,我替你主持公道。”
……
追根究底,是她不謹慎絆倒了本身,賽過了他,還颳倒了那架寶貴的屏風,阮明嬋便也垂下眼。
聽到婢子將方纔產生的事一字不落地稟報一遍後,她發笑,問:“那她現在如何?有冇有受傷?”
今載,安業帝終究詔阮敬元入京,襄陽長公主還覺得是他態度硬化,哪料前次猝不及防被人扒出了江州太守的事,鬼使神差地連累到了阮敬元,安業帝一怒之下罷了阮家父子倆的官職。襄陽長公主一介婦人,不便過問朝事,便旁敲側擊,動之以情,緩緩圖之,但安業帝向來剛愎自用,她隻好作罷,走一步算一步。
正這時,一個婢女鎮靜地奔出去,驚叫道:“長公主,長公主,郎君出事了!”
那詩曰:溫軟新剝雞頭肉,光滑初凝塞上酥。[1]
她換衣服的時候,趁便拿熱水擦了肩膀上的墨水,這墨水功力深厚,彷彿滲進了她的皮膚普通,把那塊處所擦紅了,還是留下了一塊暗漬。
幸而長公主不在,不然可惹了大費事。
慫就慫了,還甚麼都冇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