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10.獬豸[第3頁/共4頁]

若我明天不死，他日必有後福。

看著偃紋這麼小小的年紀，高福興固然是白髮童顏，但畢竟也是耄耋之年，這一老一小，為了我做這類事，內心很不舒暢，卻不敢亂動，恐怕擾亂了這不曉得是啥的典禮。

夔牛也好，獬豸也罷，存亡由命，繁華在天。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豪傑。

冇人理睬我，高福興叫偃紋將蝕龍油燈掛到劈麵的山崖岩壁之上，然後和偃紋一起跪在鼎前的蒲團之上，對著崖壁行三拜九叩大禮。這類大禮，現在很少見了，在我們鄉間，除非誰家發了大喪，還得是本地望族，纔會有大把大把的親朋老友來送，當時候纔有人行這類大禮。這類禮是有講究的，當年我還小的時候，我爺爺出殯，專門練過，怕錯，不曉得跪了多少次。

高福興冇有去管他，而是拿起刀子，跟偃紋做了一樣的事情，隻不過他冇有抹灰，而是舉著滴血的手背，走到我麵前，右手蘸著左手的血，開端在我臉上畫差畫差，末端，把左手伸到我嘴邊，就說了一個字兒：“喝！”

“那你不驚駭？”

“偃紋，過來。”

台子的正中有個方鼎，那刺眼的火光想必就是從這裡收回的了。

高福興之前也說過，甚麼皋陶，甚麼獬豸。還說這獬豸是特麼洪荒神獸。甚麼是洪荒？洪荒就是大大水，一片荒涼，世上還冇甚麼文明的期間，起碼我是這麼想的，飲毛茹血，動不動就活人牲祭。喉嚨裡有點難受，我吞嚥了一下。偃紋說的阿誰老祖宗的寶貝，我又不傻，當然曉得說的就是阿誰甚麼鬼神獸咯。甚麼叫隻是它的氣？難不成是先遣軍隊過來聞聞我的，就跟家裡養的狗似的，固然有仆人領著，但還是得問問客人的味兒……大抵就是這麼個意義吧。

我抬眼望了一眼高福興，俄然發明的確變了一小我，終究明白剛纔他語氣竄改的啟事了。那裡還是甚麼鄉間老頭，的確就是春秋期間國之右卿。長袍寬袖，我是不曉得哪朝哪代的打扮了，歸正看著就不像近代的東西。

我看到偃紋頭上排泄了汗水，不曉得是火烤的還是疼的，忍不住想要大聲禁止，卻被高福興一個眼神瞪了過來，當即發覺身材僵住了，動也動不了，嘴也張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偃紋的血一滴滴滴到龍嘴裡。然後，高福興伸手從燃燒的銅鼎中抓出一把灰燼，按在了偃紋手背上，偃紋忍不出疼痛，大呼一聲，卻冇有掉眼淚。被高福興悄悄放下以後，另一隻手按動手背，整小我縮在地上，看模樣是疼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