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王婆計啜西門慶淫婦藥鴆武大郎(2)[第3頁/共4頁]

恰是：身如五鼓銜山月，命似半夜油儘燈。畢竟何九叔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眾鄰舍明曉得此人死得不明，不敢死問他，隻自情麵勸道：“死是死了，活的自要過，娘子省煩惱。”那婦人隻得冒充兒謝了。世人各自散了。

看官傳聞，本來凡是世上婦人哭有三樣：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有聲謂之號。

這婦人便去腳後扯過兩床被來冇頭冇臉隻顧蓋。武大呼道：“我也氣悶！”那婦人道：“太醫分付，教我與你發些汗，便好得快。”武大再要說時，這婦人怕他掙紮，便跳上床來騎在武大身上，把手緊緊地按住被角，那邊肯放些鬆寬。那武大哎了兩聲，喘氣了一回，腸胃迸斷，嗚呼哀哉，身材動不得了！

看看天氣黑了，那婦人在房裡點上碗燈；上麵先燒了一大鍋湯，拿了一片抹布煮在湯裡。聽那更鼓時，卻好正打半夜。那婦人先把毒藥傾在盞子裡，卻舀一碗白湯，把到樓上，叫聲“大哥，藥在那邊？”武大道：“在我席子底下枕頭邊。你快調來與我吃。”

何九叔上高低下看了那婆孃的模樣，口裡自悄悄隧道：“我向來隻聽的說武大娘子，未曾認得他，本來武大卻討著這個老婆。西門慶這十兩銀子有些來源。”

那婦人道：“好倒是好，隻是奴手軟了，臨時安排不得屍首。”王婆道：“這個輕易。你隻敲壁子，我自過來相幫你。”西門慶道：“你們用心清算，明日五更來討回報。”

這婆子卻看著那婦人道：“大娘子，我教你下藥的法度，現在武大不對你說道，教你看活他？你便把些小定見貼戀他。他若問你討藥吃時，便把這砒霜調在心疼藥裡。待他一覺身動，你便把藥灌將下去，卻便走了起家。他若毒藥轉時，必定腸胃迸斷，大呼一聲，你卻把被隻一蓋，都不要人聽得。預先燒下一鍋湯，煮著一條抹布。他若毒發時，必定七竅內流血，口唇上有牙齒咬的陳跡。他若放了命，便揭起被來，卻將煮的抹布一揩，都冇了血跡，便入在棺材裡，扛出去燒了，有甚麼鳥事！”

西門慶道：“乾娘，全麵了我們則個！隻要長做伉儷！”王婆道：“這條計用著件東西，彆人家裡都冇，天生天化大官人家裡卻有！”西門慶道：“便是要我的眼睛也剜來與你。倒是甚麼東西？”王婆道：“現在這搗子病得重，趁他狼狽裡，便好動手。大官人家裡取些砒霜來，卻教大娘子自去贖一帖心疼的藥來，把這砒霜下在內裡，把這矮子成果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的，冇了蹤跡，便是武二返來，待敢怎地？自古道：”嫂叔不通問‘；’初嫁從親，再嫁由身‘。阿叔如何管得！公開裡來往一年半載，等候夫孝滿日，大官人娶了家去，這個不是長遠伉儷，偕老同歡？――此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