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武行者醉打孔亮錦毛虎義釋宋江(1)[第1頁/共6頁]
武行者聽了,跳起家來,叉開五指,望店東人臉上隻一掌,把那店東人打個踉蹌,直撞過那邊去。那對席的大漢見了,大怒;看那店東人時,打得半邊臉都腫了,半日掙紮不起。那大漢跳起家來,指定武鬆道:“你這個鳥梵衲好不依本分,卻怎地便脫手動腳!卻不道是‘削髮人勿起嗔心’!”武行者道:“我自打他,乾你甚事!”那大漢怒道:“我美意勸你,你這鳥梵衲敢把言語傷我!”
武鬆卻大喊小叫道:“仆人家,你端的冇東西賣,你便自家吃的肉食也回些與我吃了,一發還你銀子!”店東人笑道:“也未曾見這個削髮人,酒和肉隻顧要吃,卻那邊去取?——師父,你也隻好罷休!”武行者道:“我又不白吃你的!如何不賣與我?”店東人道:“我和你說過隻要這些白酒。那得彆的東西賣!”
武行者一刀砍將去,卻砍個空,使得力猛,頭重腳輕,翻筋鬥倒撞下溪裡去,卻起不來。黃狗便立定了叫。冬月天道,雖隻要一二尺深淺的水,卻酷寒恰當不得,爬將起來,淋的一身水。卻見那口戒刀浸在溪裡,亮得耀人。便再蹲下去撈那刀時,撲地又落下去,複興不來,隻在那溪水裡滾。
說猶未了,隻見遠遠地阿誰吃打的男人換了一身衣服,手裡提著一條樸刀,背後引著三二十個莊客,都拖槍拽棒,跟著阿誰大漢,吹風呼哨,來尋武鬆;趕到牆邊,見了,指著武鬆,對那穿鵝黃襖子的大漢道:“這個賊梵衲恰是打兄弟的!”阿誰大漢道:“且捉這廝去莊裡細細鞭撻!”
武行者把那兩個屍都城攛在火裡燒了,插了戒刀,連夜自過嶺來,迤邐取路望著青州空中來。又行了十數日,但遇村坊道店,市鎮鄉城,公然都有榜文張掛在彼處捕獲武鬆。到處雖有榜文,武鬆已自做了行者,於路卻冇人盤詰他。
那弟兄兩個聽了,倉猝解下武鬆來,便討幾件乾衣服與他穿了,便扶入草堂裡來。武鬆便要下拜。那小我欣喜相半,扶住武鬆,道:“兄弟酒還未醒,且坐一坐說話。”
武行者隨那婦人入到庵裡,見小窗邊桌子上擺著酒肉。武行者討大晚吃了一回。那婦人清算得金銀財帛已了,武行者便就內裡放起火來。那婦人捧著一包金銀獻與武行者,武行者道:“我不要你的,你自將去養身。快走!快走!”那婦人拜謝了自下嶺去。
武行者醉飽了,把直裰袖結在背上,便出店門,沿溪而走。卻被那北風捲將起來,武行者捉腳不住,一起上搶將來,離那旅店走不得四五裡路,當中土牆裡走出一隻黃狗,看著武鬆叫。武行者看時,一隻大黃狗趕著吠。武行者酣醉,正要尋事,恨那狗趕著他儘管吠,便將左手鞘裡掣一口戒刀來,大踏步趕。那黃狗繞著溪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