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聽琴[第4頁/共4頁]

那操琴之人彷彿不知倦怠，一曲終又換一曲。

韓希夷笑道：“芳蹤？彆是個老叟彈的，我看你若那邊！”

“嗯。秀外慧中的意義。”小秀道。

方初道：“那就停在這。”

“小秀，你真無能，還會泡茶。”昌兒悄聲道。

秀兒出去，不是個丫環，倒是個小子。

“瞧二嬸說的，我爹孃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做不了這些。我們本身隻種了六十多畝，另有八十多畝都租給人了。”阮氏“一不謹慎”流露真相。

“把這些撤下，煮一壺茶來。”韓指著殘席道。

一麵提聲對門外叫道：“昌兒。”

郭家院內，二樓清啞內室內，一燈如豆。

方初和韓希夷走到窗前，推開窗扇。

*

江大娘見郭家大院寬廣整齊，果木富強，牲口暢旺，暗自心折。

因對外叫道：“秀兒。”

“是，小的這就叫他們掉頭找。”昌兒又跑出去了。

“少爺有何叮嚀？”他問。

船艙砥礪非常精彩，錦幔高懸、繡毯鋪地，兩個束髮戴冠的少年正在一間艙房內宴飲。一身穿紅色廣袖長衫、舉止超脫灑然的少年立在窗前吹簫；另一個身穿月白箭袖、外罩深藍繡竹枝錦袍的少年斜倚在軟椅內聆聽，一手執銀壺，自斟自飲。

夜色沉沉，秋水浸月。兩旁青荷連綴幽深，當中白水匹練延展。火線暗影處，樹影婆娑。琴聲穿林渡水而來，在夜空下迴盪，六合彷彿明朗起來。琴聲和秋蟲鳴叫融彙交合，彷彿天籟，渾然無跡。

方初抿了一口酒，隨便道：“如此良辰美景，忽聞天籟之音，天然要尋覓芳蹤，一睹真容。”

因又問道：“冇彈了。還等嗎？”

方向對了，公然琴聲逐步清楚起來。

正聽琴的韓希夷嘴角扯動了下，又規複普通。

韓希夷笑不成仰，擺手道：“好，好！你雅，你雅！隻不知謝女人若知你深夜追逐琴聲而去，會作何感觸？”

韓希夷又對方初道：“如此琴聲，喝茶才配。”

方初笑道：“走吧。再晚到處所都半夜了。”

待放下茶盞，他正色道：“鄙人定不讓你這浪蕩子糟蹋人家女兒！昌兒，快走，快走！”

方初道：“她若在此，定與我一同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