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夜祭[第2頁/共3頁]

掃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韓希夷，暗自奇特。

臨去前，再看一眼水麵，彷彿那邊停著烏篷船，阿誰少年站在船頭向她揮手，喊“小妹！”不知是來了，還是拜彆。

隻要她掛念方初，那些人都隻顧聽琴去了。

侍從傳下話去，船便往江流岔道拐了疇昔。

固然天上隻要一彎新月，固然滿天繁星也照不明郊野，但四周水麵還是一覽無餘，除了他們的大船外，再無一隻哪怕是小小的烏篷船。

前麵放著琴案，清啞上完香後，便坐下操琴。

阿誰夢，很不平常！

她將此事奉告家人，要祭奠江明輝。

船便掉頭，重新歸於景江。

她至心但願江明輝若真有靈魂，聞聲這曲子能有所貫穿，能看開，能放下……

她越迷惑，想了想，決定在門前水邊夜祭。

兩情如果悠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前次在公堂上，為了替郭勤郭巧粉飾，她謊稱夢見江明輝被殺本相，決計將人們的思路往幽靈上引。她從不扯謊的，連穿超出來這件事，她都委宛地用另一種體例奉告了家人。――當然，屈打成招那件事另當彆論。但阿誰謊話半真半假，因為在江明輝死的那天早晨，她確切夢見了他。

一曲彈完，卻冇有停止，竟反覆再彈。

清啞也就隨他們去了。

不知想起甚麼，她看著夏流星笑了，微聲道：“縱情彈吧！”

如果生長的代價是付出世命，她會禁止。

夏流星沉聲道：“那就走吧。”

但是，連燒了兩晚，清啞仍然做著一樣的夢。

夜寒霜重，吳氏見清啞隻是不斷彈，內心焦心，又不敢就叫她彆彈了。忍了又忍，彷彿煎熬了一早晨那麼久，她才上前考慮勸道：“清啞，咱彆彈了。明輝如果在，也捨不得你在內裡喝冷風。他最是疼你的……你要凍病了，他不更放不下了。”

他叮嚀道：“叫他們靠近些。”

船到綠灣村四周，夜已經深了，將近戌正時分（晚八點）。

水閘那邊的琴聲持續了半個多時候，方纔停了。

經曆了穿越，她冇法再以無神論的目光對待這事。

郭創業也忙道：“就是，明輝那娃懂事，都曉得。”

他坐船來郭家，很歡暢的，彷彿之前一樣來看她。

然才行一段，便不能再進，前麵有水閘擋住，兩岸也有圍牆，他們隻好停在那。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韓希夷料也瞞不住，隻是不肯說出清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