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留人河，將軍墳，六千殺一人[第1頁/共3頁]

將軍地點處，正氣耀乾坤。

肮臟小兒，何故守城。

大涼兵神就位。

……

百年來，觀漁城守將到任，都會在老將軍墳前灑上一杯酒——嗯，今時守將李汝魚例外，這少年到了觀漁城，就冇去過將軍墳。

這就是大涼境內到處可見的一個平淡男人。

那人是誰？

天子易位。

雖有城民自發打掃將軍墳，但多年以來，將軍墳也有看墓人，以防有些喪芥蒂狂的盜墓之徒打攪將軍們清淨。

不降！

而那人，卻又有從觀漁城殺出重圍的蓋世豪氣。

卻不覺陰沉。

二十五歲任守將的王立堅，花甲以後仍然聳峙觀漁城頭。

但大涼的軍隊還是那些軍隊，將軍還是那些將軍，誰也抵擋不住北蠻鐵騎。

在大大小小的青柏間，王立堅的墳在最高處，站在墳前，可俯覽全部觀漁城——怕擋著老將軍的視野，冇人在他墳前種樹。

獨一能讓人記著的，大抵是他那雙眼睛，老是泛動著對人間世事絕望的頹廢感，彷彿是位看破塵凡的削髮居士。

這一釘便是三十六年！

日暮天青，將軍墳位於觀漁城西，亦是城內獨一一座小山坡，可俯覽全城。

至於啟事，或許和那人的身份有關。

五官很淺顯。

觀漁城不會援兵了。

慷慨赴死。

也正因為觀漁城之壯哉，加上同年徽宗、欽宗二聖在上京黯然離世，大涼高宗幡然覺悟，不再猜忌主張北伐迎回二聖的大涼兵神嶽精忠會功高蓋主，罷休兵權，這纔有了舉國之力規複半壁江山的北伐。

……

北軍，改名鎮北軍。

分開集會廳，夏侯遲巡查完城防，天氣已暮。

每一座碑下，都長眠著一名觀漁老將。

但是建炎南渡後，趙室偏安江南。

鐵騎所到之處，無所反對。

夏侯遲提著酒肉，來到老將軍墳前。

燕雲十六州全數淪陷。

開封淪陷。

夏侯遲長歎了口氣。

但王立堅之名亦留青史。

李汝魚很快曉得了答案。

而觀漁城，在這段數十年的光陰裡，卻歸納著盪漾民氣的壯烈事。

在一個路上行人慾銷魂的腐敗時節，尚未娶妻生子的夏侯遲無所事事，便想著去祭拜一下那位留名千古的觀漁老將之墓。

李汝魚震驚莫名，“本來你不是啞巴啊。”

燕雲十六州一破，其背後便是一馬平地的廣漠田野，大涼都城開封就如被剝了衣衫的小娘子，毫無防備的曝露在北蠻鐵騎之下。

城牆之下，則是十數丈的絕壁，留人河從北流下，在觀漁城繞個圈後，流向東方，穿過燕雲十六州，彙入望不到絕頂的大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