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第4頁/共5頁]

負手立在一旁的顧清遠本是悠然的。畢竟林啟這些年留個便條就無聲無息跑路的事情,乾得不算少,他也風俗了,再者,分歧於好久冇見到人的曲觴師弟,他剛和師父在江湖寫作公差讀作玩耍了幾個月,怨氣天然不像對方那麼深,也就看看花、看看草,籌算等著小師弟氣消了再吭聲,免得拉仇恨肇事上身。

以最貴重的巴掌大的紫玉為料,令“畫絕”白初畫圖,經“工絕”安語欽親手經心砥礪數月而成。吉祥紫雲連綴,靈芝玉樹纏繞四周為飾,中間則是由數片似葉又似花瓣的曲線構成的圖案,形同一朵盛開的萬花穀獨占的“晴晝”,又有些“萬”的古筆墨模樣。

廉安跪在殿內,看著白曜辰漸行漸遠的紅色背影(與彆國以明黃為尊分歧,北溟因信奉墟神,自古便以紅色為貴),不知怎得,心莫名涼了下去。

――他“不懂”?不懂甚麼呢?看不清的,明顯是殿下纔是啊。

“我不去。”像是看夠了,顧清遠微微地笑了。他將摺扇一打,步下輕移,像是偶然地擋住了曲觴的來路,眸子微垂,溫聲卻不留涓滴餘地地果斷道,“以是阿觴,你也不能去。”

“你也彆一時打動,萬一壞了師父的事情何如?”能舌燦蓮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老狐狸似的算計,一向是顧清遠的金字招牌。輕描淡寫地三兩句安撫下曲觴,他哈腰撿起落在空中上的字條,將其平整後同紫雲晴晝玉佩一起放回曲觴手心,深意道,“沉著下來了,就和我去想體例探聽動靜,……代穀主大人。”

“我要去見父皇。”白曜辰終究下定了決計:下定決計,趟了這場不知何人步下的局。他草草抽出幾本關於此事的奏摺,自行理了理衣衿,一邊暗自為等會兒的進言打著腹稿,“廉安,你……”

二人的輕身工夫都是極好的,冇一會兒就來到了林啟的竹屋前。可兒還冇進,曲觴的臉就先沉了下去――林啟已走,竹屋內天然已經冇了呼吸聲。顧清遠自是曉得為何,可又不好說甚麼,隻得清了清嗓子,率先推開門,同時打著太極含混道,“師父許是有甚麼急事……”

顧清遠瞄了眼曲觴冷峻的眉眼,自顧自聳了聳肩。貳心下實在也是有些不樂意的,隻是一則為了製止給小師弟糟糕的表情火上加油,二則長年掛笑辦事油滑的風俗使然,這纔將不滿掩蔽起來。纔剛從君蘭閣回穀還冇一天,師父就又急倉促地分開,難怪阿觴氣不過,怕是有人要不利了。他閒閒地扇了扇摺扇,上麵恰到好處的幾筆墨色蘭草適意空幽,襯得人愈發白衣勝雪、風騷俶儻,隻是唇邊那一抹笑,畢竟多了幾分不經意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