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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來講換藥的時候，令狐傷是記得比傷患本身還清楚很多。

“如何長大就不喜好笑了呢……”顧遲大大眉宇神采微有難過，連帶著聲音都低了些。

不止一次，他從他的師父口入耳到這個名字……

至於他為甚麼拔劍……

記不清是自何時起，顧遲大大就有種他與自家門徒之間，照顧者和被照顧者的身份某種程度上對調了的感受。差未幾是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成現在如許了。

“師父。”令狐傷的語聲實是平淡得能夠，端瓷碗的左手仍抬著，分毫不移，就隻微垂了眉眼……而這個神采看在顧遲大大眼裡，恍忽間彷彿再瞥見那隻喜好趴在他腿上的紅色幼團。

反手接住了瓷碗，顧遲在自家門徒的靜若深潭目光中，不得不把湯藥一口口喝下。

顧遲大大一愣，躊躇著抬手重拍對方的背脊，近似當年在哄懷裡的幼團睡覺。

藥……喝了也是白喝。但他這弟子的一旦剛強起來，那就遠不是他用三兩語就能打動的。

此時令狐傷微垂著眉眼，指腹以極輕的力道，類如羽毛落下的那種輕柔，謹慎而謹慎地悄悄撫觸在傷口邊沿已結好痂的處所。

令狐傷聞言，眉眼微動，不置可否，不過手上行動是依言止住了。把手中毛毯放到一旁，他把桌案上仍熱騰著的一碗湯藥端到青年麵前。

令狐傷冇有直言回絕，隻淡聲道：“拔劍、揮劍，劈刺點撩等各一千次，弟子已經做完了本日的功課。”

特彆在他懷裡都睡得迷含混糊的時候，還記取喊‘師乎’的模樣……

他的師父已經好久冇再對他做過這類靠近的行動了。

顧遲大大把手收回，掩唇低咳了咳，轉而問道：“前次是為甚麼拔劍了？”

待伸出的手擦碰過令狐傷垂落的額飾，涼涼的，顧遲微頓住行動……手往下一些，碰到自家門徒的右邊臉上。

顧遲大大的衣袖就此被拉起多少，約莫就在手腕後兩寸的位置，纏著幾層紗布。從紗布大要透出的多少紅色，便可知其下傷口不淺。

而後悄悄地望著青年，眉眼微動，如對方所願地在唇角處提起些許弧度，淡淡笑了。

隻是自家門徒麵無神采，眸光冰冷，這兩點就讓被引來的女子一一望而卻步。

“為師無事。”到底是發覺到門徒的神采不對，顧遲大大餘暇著的手就給自家門徒清算了下散落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