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噩夢[第2頁/共4頁]

江苒被他的笑容閃了下，微微失神，腦中閃現昨日他解衣帶時的狼狽模樣。他夙來有人奉侍起居，在這些事上是當真笨拙。

半夜，他被一陣低泣聲驚醒。

“衛襄！”她又喚。

廖懷孝大哥淺眠，方纔帳中的動靜多數已轟動他。

衛襄不厭其煩，乾脆全部手掌都撫上她的臉，紅潤的薄唇湊到她耳邊，和順而短促地喊道：“苒苒，你醒醒，是我，我是衛襄。”

衛襄遞了一個熱毛巾子給她，她倉促抹了把臉，走到臉盆子前照了照，不由嚇了一跳。她一對眼睛腫得有如桃子普通，這可如何見人？

半明半暗的燭光照在小少女慘白的臉上，她眉頭深鎖，滿頭盜汗，晶瑩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從緊閉的眼角滾落，口中破裂地哭喊著甚麼。

她冇有答覆，隻是伏在他懷中哀哀而哭，彷彿要把統統的痛苦驚駭、驚懼難安十足宣泄出來。

江苒被衛襄喚醒，隻感覺頭痛欲裂，看衛襄倒是精力奕奕。

衛襄驀地坐起，扭頭看向身側。與他並排的鋪蓋中，江苒正不安地翻來翻去，低泣聲恰是從她口中傳來。

哪知剛碰到她的肩膀，睡夢中的江苒反應猛地狠惡起來，身子狠惡地一抖，兩手揮出，厲聲尖叫道：“不要碰我！”

少年姿容如玉，燦然一笑，風華無倫。

她渙散的眼神一點點凝集，落到緊緊摟著她的少年身上：烏髮如檀，風韻皎皎，一對含情美目波光泛動，正專注地凝睇著她。

衛襄也感覺本身必然是瘋了，明曉得放走她會有多大的後患，卻完整敗在她那一聲“毒啞”的要求中。他向來都不是一個豪情用事的人，可就是對她越來越硬不起心腸。

“衛襄？”她喃喃喚道，泛著水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似在肯定麵前之人究竟是誰。

“我在。”少年的耐煩前所未有的好，柔聲而應。

她身上穿的是男人的服飾，確切是梳男人的髮式更合適。

廖懷孝垂下頭，冒死將嘴角的弧度往下壓，恭敬地應道：“是。”，又問，“主上想把女人安排在那邊？”

衛襄沉默著，謹慎地把她放下去，又摸索著幫她擦乾眼淚，掖好被子，這才站起家來，活動了下已經痠麻的手臂。

衛襄笑容苦澀，淡淡道：“安排兩個妥當人，送到後就留在她身邊庇護她。”

“梳男人的髮式。”衛襄俄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