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剖心[第2頁/共4頁]

垂著的一隻手，驀地擒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昂首。避無可避，四目相對時，一小我眼中空明澄徹的隻剩下驚駭，一小我眼中是焚儘統統猶不能消弭的毀滅之恨。

天子在太皇太後下首坐了，命蘅言陪侍身邊，朝太皇太後行了禮，神采黯然：“老祖宗也感覺孫兒強留朝歌，是孫兒的錯麼？”

“老祖宗，”天子起了身，將蘅言拉到跟前兒，指著她說：“如果有朝一日，蘭軒問孫兒要小言，孫兒是不是也得給？”

從建章宮到壽康宮，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天上雪沫子正飄著，天子冇讓傳龍輦，也冇讓彆的人跟著，獨帶了蘅言一人。

“先帝爺起病前，梁鳴曦帝本欲將朝歌賜婚給孫兒，可蘭軒想要，就將先帝爺的藩王之位算在了蘭軒頭上，蘭軒封了世子，賞朝歌公主。”

“滾吧。”天子抬腳踢了他一下。

現在想想，老祖宗呀，畢竟是老了，又一味寵著蘭軒，將他寵到冇法無天的境地！

蘅言哭喪著臉，糾結死了：“奴婢該死，管不住這張嘴。”

蘅言忙請罪：“奴婢不敢。”

趙牧摸著鼻子傻笑：“是萬歲爺和主子師父教的好。”

她低著頭跪著，是前所未有恭敬文靜，素銀簪子上垂下賤蘇，顫微微的在耳朵邊迴盪。髮髻垂了下來，遮住了眉眼，透過烏黑的髮絲，能感到到眼底的驚駭——乃至是厭倦。冷不丁的，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一股氣憤來，那肝火刹時就將四肢百骸燃燒殆儘。天子隻感覺呼吸短促到已經不能節製，他朝前疾走兩步，明黃色的龍靴恰好停在她眼皮子底下。一陣冷風囊括而來，蘅言下認識的抱臂，卻被斜剌裡伸過來的一隻手抓住。蘅言的驚呼冇來及喊出口，就被那明黃團雙龍戲珠的衣袖帶起。兩人靠的極近，近到能呼吸到彼其間的溫熱氣味。

蘅言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天子的手。她俄然間很難瞭解天子的心機了，雖身居人間至尊職位，可就因為如此，就不得不忍耐著牢固句式“既然你……那就得讓著他點兒”。比如：1誰叫你春秋比他大了，他打你你也不能還手啊！2誰叫你春秋比他大了，吃的東西未幾了，緊著你弟弟吃完再說……

天子直拉拉的橫了趙牧一眼，“趙牧，你更加的會辦差了。”

太皇太後和蘅言滿是一副遭了雷劈的呆傻樣兒！

天子微微一笑，握著蘅言的手愈發用力了：“不勞老祖宗操心，孫兒身邊有小言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