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司寢女官：[第1頁/共5頁]

廢立·上

待太皇太後走後，這偏殿裡頭可真是皇後說了算了。

現在這中宮雖未廢，可也不遠亦。

李德福在一旁服侍著，這廂捧了藥遞上去。

素滿有點子絕望。絕望過後，倒是對那位不過桃夭之年卻攪得後宮民氣惶惑的夏侯夫人的畏敬。

太皇太後在涼閣內裡歇著，隔了那麼遠，都被皇後這歇斯底裡的狂笑給驚了魂。她忙不迭的讓素滿攙著她到偏殿來，甫一進殿，就瞧見蘅言雲淡風輕的坐在藤椅上，而皇後卻像是瘋了般，踩著那地上的碎瓷片，不斷的踩，不斷的踩。素白的鮫綃紗上濺了藥汁，丟臉又失態。

她要真是穿越到這個期間後，還狷介的對峙著一夫一妻，那她——她在這個朝代還真是混不下去。如果統統都遵循當代的阿誰禮法，她也不會趕上天子，就算是趕上了，天子也不會對她動甚麼動機，就是動了動機，天子能夠仳離。

她這如同瘋婦般歇斯底裡的呼嘯，也讓蘅言心內裡有了一絲動亂。

到底是傳出去有失國體。

“喲，素姑姑來了？”正打打盹的馮保全倉猝迎上來，覥著臉子笑：“這一大早的咱家就聞聲那喜鵲叫喊,想的就是有高朋到來,冇想到這會兒素姑姑就到了。”

素滿心有不忍，哀哀勸她：“隻要萬歲爺廢後的旨意一天不下，咱大鄴的國母就是皇後主子，主子娘娘萬不成作賤本身個。”

蘅言朝他笑笑，“福叔曾跟我說，隻要心善，皇天會庇佑的，皇天，當真會庇佑麼？”

瞧蘅言還算安好，懸在半空中的心終究放回了肚子裡。

久未見，皇後已經形銷骨立，素白的鮫綃紗長裙穿在身上，更顯得她衰老而衰弱。

“好了，”素滿瞪了他一眼，“彆在這兒跟我嬉皮笑容的了，我還等著辦閒事兒呢。”

“大鄴的邦本，與本宮何乾？”皇後笑得非常惡毒，“他夏侯氏斷子絕孫纔是本宮所望。”

“因為你！”皇後揚手摔碎了手裡的藥碗，“因為萬歲爺被你這個狐狸精利誘了，他為了給你中宮之位，為了給你肚子裡的孩子太子之位，為了給你們秦家光榮！”

“皇後也來了？”太皇太後神采不大好，朝她擺擺手，“現在你還是大鄴的國母，今兒這事兒你曉得也好。哀家累了，先下去歇著。”

素滿黯然，她不過也還不到而立之年，現在瞧著，竟像是四旬老嫗。

她這個神態，更加的讓太皇太後憶起覃茴音了。

“皇後主子，”素滿墩身行了禮，不敢大聲說話，“夫人回宮了，請您往壽康宮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