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事在人為(8)[第1頁/共6頁]

走了幾步，她俄然笑了起來。“有女朋友了嗎？”

讀了這些傳單，瑞宣欣喜若狂，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黌舍。

“曉得也罷，不曉得也罷。”他的聲音硬梆梆，冷冰冰。

瑞宣細心地瞧了瞧爺爺，看出爺爺已經有了活力，不再像是在陰陽界上盤桓的人了。他不曉得究竟是該笑，還是該哭。

春季終究站穩了腳根。冰雪熔化了，英勇的蜜蜂嗡嗡地在空中翱翔。俄然傳來了比東風還要暖和的動靜，使統統的北平人都忘記了一冬來的溫飽：美國空軍轟炸了日本本土。瑞宣從老三送來的傳單裡獲得了這個動靜。

剛一出來，麵前烏黑一片，招弟緊緊抓住瑞全的手。他倆漸漸走下台階，走進一個小小的山洞，內裡有一張方方的石桌，四個小石頭凳子。山洞頂上有個洞穴，一線微光透了出去。招弟在一個小石頭凳子上坐下來，瑞全也挨著她坐下。

胖菊子另有她的籌算。她不樂意再服侍東陽了。這不算對不住他。她耐著性子，用她那一身肥肉供他取樂，足有三年之久。現在，用不著再低三下四地去奉迎他了。

“拿去！”瑞全取出個小信封，內裡有一顆槍彈。“把這交給藍東陽，奉告他，是我捎給他的。另有這個！”他把招弟的戒指往她懷裡一扔。“把這個也給他。如果你狗膽包天，敢不照我的話辦，就跟招弟一起去見閻王！”說完，老三收起招弟的證章，大踏步跨出了門。

他把她叫過來，發瘋似的亂摟一氣，在她的胖胳臂上瞎咬。

“你拿甚麼給我呢？”

“黌舍裡現在正缺個語文教員，你叫藍東陽請大哥來乾。如果你們倆膽敢合起來算計我，那就打錯了算盤。我在一天，你們倆的狗命也留著；我如果下了牢，你們就得給我抵命。城裡有的是我們的人，有人替我報仇。聽清楚了嗎？”

明月和尚給瑞宣捎了個信來。“去，很傷害；不去，也難保無禍。老門路走不通了，但願你能另覓新途。抗戰嘛，大家都得考慮本身該當站在哪一邊，中間門路是不存在的。”

往前，山洞越來越窄，越來越黑。招弟起了疑。“就這兒不好嗎，乾嗎還往裡走？”

唔，乾嗎不，乾嗎不到日本去呢？那兒不也是他的國度嗎？

他求胖菊子彆甩下他，跟她籌議，一塊兒逃出北平去。

白巡長一見李四爺就歎了口氣，說：“我剛纔還在說，樂極必生悲。這不是――家家戶戶都得用黑布蒙窗戶了。”

“冬暖夏涼。”她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