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過山[第1頁/共4頁]

蘇氏長歎一聲道：“也罷，我們清算清算走吧。”

外間車伕就坐在車沿上，而趙和也走在另一側。貞書怕外院男人們聽到這些話，大聲道：“這是街上，回家再說唄！”

二房母女們皆是望著被人抬出去的貞秀，就見貞秀擦了眼淚把頭髮略攏一攏，仍起家跑出去了。

蘇氏道：“那你了？你把……”

貞媛啞然不語，貞秀仍在貞玉處住著。唯貞怡幾次點頭道：“好！”

趙和點頭道：“不是，那邊當年是個書畫裝裱鋪子。”

貞書看不過眼，過來攙了蘇氏道：“娘，走吧。”

貞秀向邊上挪了挪，大聲道：“還不是怪貞書？若不是她惹了二姐姐悔恨，定會留下我的。”

她仍還是要拿廣濟寺那件事來講事。

蘇氏前幾日雖苦累，還撐得住，這回是真垮了，整小我軟塌塌任由貞書貞媛兩個攙回了小西院。才進了屋子，她兩個將蘇氏扶在床上躺下，貞書正要低頭問蘇氏是否那邊不舒暢，豈知蘇氏一巴掌便刮到了貞書臉上，咬牙切齒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惹了北順侯府與貞玉活力，起碼貞媛還能留在京中，你……”

蘇氏聽了這話，心中仍存的那燃燒星頓時成了灰燼，在床上伏首道：“你們回老祖宗的話，就說媳婦曉得了，來歲這時候還來給她祝壽。”

蘇氏氣的臉都變了色，顫抖了手指道：“你懂甚麼？與我普通的婦人們，餬口在京中，仆婢成群伏侍著，上好的胭脂水粉用著，綾羅綢緞穿戴，仍鮮豔的如二八韶華普通。我卻在那窮鄉僻壤連件好衣服都尋不到，胭脂水粉都是最劣質的，比在人家跟前，立時便矮了一大截。我無子本已是薄命，若在老死窮鄉，不如就此一頭撞死算了。”

鐘氏豈能不知她企圖，冷瞪了一眼蘇氏道：“她們恰是花容月貌的年級，貪新奇都不敷，不厭我這個老古玩就不錯了，豈有不捨之理？”

這趙和原不是家仆，隻是他與蘇氏陪嫁的丫環成了親，又兼在外流落不定，便定居在宋岸嶸家中，平常隻以兄弟謙稱。前年那陪房故去，現在這趙和仍還是孤身一人。

趙和腰間本就常佩著把劍的，此時解了下來拿在手中護住貞書，順貞書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見那邊林動木搖，不像是風吹過的模樣。

因來往車輛較多，車行漸慢，貞書邊走邊瞧了瞧四周店鋪，忽見一家裁縫鋪中走出一名成年女子，端著盆水潑到了地上，她還未及歸攏頭髮，臉上也未著脂粉，明顯是方纔洗過臉的模樣，是而恍然大悟道：“這些店鋪裡，人怕是住在上層或者內院，內裡一間直接用來做買賣，倒是省了再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