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統帥[第1頁/共3頁]

徐衛對這位儘忠報國的老將懷有充足的敬意，上前一拜，答覆道：“卑職徐衛，現任大名府靖綏鄉勇營批示使。”

“卑職在！”徐原上前躬身為禮。

種師道聞言一驚，不是說金軍一逼近黃河，南岸守軍就聞風逃竄了麼？遂問道：“哦？有這等事？不知何人在此死守？”

“國度幸甚，朝廷幸甚……”種師道輕聲說道。世人不明就裡，也不敢冒然去問。半晌以後，他回過甚來，目視世人道：“我自奉詔勤王以來，何嘗懶惰。可仍舊低估了女真人，實在冇推測，他們守勢如此神速！當聞聽金軍已逼近黃河時，幾近自裁以謝天下。我本覺得，燕雲至黃河，相隔何止千裡？猜想局勢不至如此，是以一麵征召軍隊，一麵安等我弟所部，誰料……”語至此處，緩緩點頭，彷彿現在想來仍舊有些後怕。如果讓女真人度過黃河，直逼東京，那結果將不堪假想！

徐衛前一世讀書的時候學習汗青，對北宋這一朝猶為感興趣。當時候受經曆和見地的範圍，始終弄不明白，一個經濟強大，科技發財，並且名將輩出的王朝，如何會跟個赤身赤身的窯姐兒一樣，誰都能夠來摸一把？摸了還不給錢，反要倒貼？這些所謂的名將會不會是浪得浮名？但當他親目睹到種師道時，他總算信賴了，宋朝的積弱在於政治和環境，非戰之罪也。

“那廝不過是個鄉兵頭領，即使立些軍功，相公嘉獎幾句也就是了，何必如此汲引？”一名部將質疑道。三十擺佈風景，身形孔武，麪皮泛黑，兩道劍眉豪氣勃勃，此時臉上儘是不屑之色。也怪不得他，此人間為西陲大將，十八歲就上陣與黨項人搏殺，軍功顯赫，算是軍中年青一輩的代表人物，姓姚名平仲。

徐原將頭一低，恭恭敬敬地回道：“謝少保嘉獎，隻是……忸捏得緊，當卑職率部趕到時，此地守軍已然固執戍守五天，擊退金軍數次猛攻，使其銳氣儘失，偶然戀戰。”

在他的設想中，像種師道如許名傳後代的戰將該是威風八麵，眼神都能殺死人的角色。可看到麵前這個年近八十，滿麵風霜，頭髮髯毛幾近全白的白叟家，他不由有些心傷。這個年紀早應當是含飴弄孫，安享嫡親的時候，可朝廷卻要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來擔當起挽救社稷危亡的任務，這是種師道的不幸還是大宋王朝的哀思？

上陣平生，在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一代名將，此時也不由有些許衝動，本想好生嘉獎這長輩一番，卻發明找不出任何話來。隻是直視著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