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官油子[第3頁/共4頁]

成心偶然地望向徐衛，張叔夜語出驚人：“據下官猜想，不出一個月，金軍就將揮師南下，直撲東京！”

那何太尉見世人都問，放下茶杯搖點頭，苦笑不語。張叔夜見狀，像是有些焦急，勸道：“太尉執掌步帥，為朝廷棟梁之臣，必有過人觀點。這裡又冇外人，但說無妨嘛。”其他幾個也跟著勸，那何太尉見推委不過，點著桌麵問道：“年前攻遼，我軍打得如何？”

張叔夜語至此處，已然滿麵憂色，那一眾官員聽了，也是低頭主語。徐衛在一旁聽得逼真，感慨張知府公然是個實誠君子。這些官油子，話隻說三分，而他倒是推心置腹，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但看到門口張叔夜苦口婆心，求爺爺告奶奶挽留眾官的模樣，徐衛不由苦笑出聲。如果大宋朝多幾個像張叔夜如許的官員，或者另有救吧。

兩人坐下說了一陣，便聽內裡響起一片腳步聲，徐衛見機的站起家來，退到角落處。張叔夜朝他使了一個眼色，隨即翻開了房門，衝著外頭拱手笑道：“仲源兄！”

張叔夜陪笑兩聲，正色道：“諸位，自契丹覆亡以來，金人頻頻與我通好，使節不竭。不知各位大人對此有何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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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出去那官員端起茶杯放至嘴邊，略一思考即答道：“難說。”

幾個官員臉上都是一沉，這還用問？大要上咱討回了六州之地，實在讓契丹人打得狂退數百裡，死傷慘痛。童太師以重金贖回空城，謊報大捷，這事官家已經曉得幾分了。不然，如何會把童貫管了幾十年的樞密院交到蔡攸手裡？但童貫經略西北多年，北方軍務還必須仰仗他，這也是官家持續讓他坐鎮太原的啟事。

“諸位上官，同僚，叔夜世受皇恩，以蔭官之身出任知府，這些你們內心是清楚的。我不想唱甚麼高調，更不想以忠君愛國自居。但眼下大宋危難當頭，我雖是個外官，情願冒這乾係請各位一聚。我也清楚，各位來已經是給我姓張的麵子，不敢強求甚麼。既然諸位不肯多說，我來。自契丹敗亡，女真人大要上與我通好，實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一，宋金相約攻遼，女真人是勢如破竹，而我軍一敗塗地，這統統女真人看在眼裡，必有所圖；其二，宋金早有商定，我方不得招降納叛。但我們接管遼帝之降在先，收留張覺在後，這兩樁事女真人都絕口不提，可見其誌不小；其三，據下官探聽到的動靜，女真人已經在動手籌辦南侵。將原遼境以內的漢民收編為鄉軍，又加強飛狐、靈邱兩縣的守備，此二地俱扼守險要，為咽喉之所，女真人的企圖，已經不言自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