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兩日破城[第1頁/共4頁]

他並不是發瘋，而是俄然想到一個嚴峻的題目。自從打入陝西以來，他就將帥府設在此地，一向住著精美的房屋，穿戴精彩的衣裳，而上麵的人也有樣學樣，乃至於除了頭上的禿頂和耳朵上的金環外，幾近看不出女真人的標記了。

堂內，粘罕正與僚屬恥笑南人陳腐不堪，隻會耍嘴皮子，真刀真槍就都孬了。忽見值守的謀克領著一人倉促而入，至堂下，施一禮後道：“國相，西軍正攻坊州！”

“潰兵方纔進城，近三千精銳，隻剩下四十幾人。守將戰死，骸骨無存，傳聞紫金虎正率領雄師，鋪天蓋地直奔此處而來。逃返來的兵士們還說，攻城之時，徐衛就發了話，遍告鄜延軍民，說是如果有人能……”耶律馬五說到此處，彷彿有難言之隱，冇再持續。

堂下世人無言以對，粘罕不想再多說甚麼，揮揮手，表示他們滾蛋。這些人沉默無語境地出帥府，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至街上，彆離之時，那為首的老者仰天歎道：“狄夷不通教養，對牛談琴啊。”

粘罕聽完了他的陳詞，問道：“一口鐘罷了，值當如此希奇？”

不過，一向以來徐虎兒都跟東路軍作戰，國相統領的西路軍並不把他當回事。直到小西山戰役，女真的驕兵悍將們才發明，紫金虎確有手腕。及至定戎一役。完顏婁宿十萬雄師慘敗，被擠入渭水滅頂者不計其數，為女真建國以來未有之變。這一戰，讓金軍大將們牢服膺住了幾個名字，種師中、徐原、徐衛……

那老者聽完瞭解釋，頓首道：“於鄜州而言，意義嚴峻，萬望國相恩準。”

粘罕見此景象。手指幾人道：“我傳聞，你們南人呼我為北夷，自認書讀很多，便視女真為賊。可現在，不讀書的女真人用快馬彎刀打下了兩河中原，我倒是很想問問你們，是書籍有效呢，還是刀馬有效？”

“國相！坊州出事了。”馬五這句話讓方纔起床的粘罕見些回不過神來。甚麼叫坊州出事了？

粘罕見他說話的神態不對，便轉向中間曉得兩族筆墨的官員，聽完翻譯以後，嘲笑道：“我女真人向來敬薩滿，拜佛是你漢人的事情，與我何乾？你等既來請願，我也不讓白手而回。隻要你們當中有一人，捨得項上人頭，我便命令保全寺廟古鐘，誰來出這個頭？”

耶律馬五略一思考，點頭道：“國相所言是矣，氣候酷熱，軍中士氣不高，且主力圍攻延安甚急，鄜州兵不滿萬。先且不必理睬紫金虎，待延安到手，卑職估計西軍將不戰自退。”很較著，西軍此次是為了救延安而來，如是城池已經告破，那徐虎兒也就冇有留下的來由了。我們此次固然拿下了同州和浮橋，可冇有一兵一卒去犯他的老巢定戎。乃至命令前頭作戰的將士們，連渭水也不要靠近，這個“麵子”算是給得紫金虎夠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