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節 夢靨之花葬[第3頁/共3頁]

但是紅色，還是在不住地加深。一瓣一瓣，紅豔豔觸目驚心。

舒娥心中隻是感到有些奇特，隻是一聲不吭地悄悄聽著華芙陳述。

“厥後又在房屋四周殺了公雞，給祖父招魂。諸事齊備，才讓村中大哥的學究寫了訃告，又著人到親戚家裡報喪。遠親都披著孝布，守在棺木中間。記得祖父的棺木前麵擺了一隻油燈，祖母便讓我在一邊看管。說是長明燈便是祖父的靈魂，收殮之前，不能燃燒。開弔時鄰裡親戚皆在，都到祖父的靈前叩首施禮，送他拜彆。唉，許是時候太久，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我當時年紀還小，不記得那許很多多龐大的事情。現在想起來，約略隻記得祖母給祖父擦拭身子，換上了壽衣。而洗濯身子的水也不是常日所用的水，而是燒香化紙錢，買來了‘陰（世）水’。傳聞陽間的水，他已經不能再用。以後又將祖父移到了正房，叫做‘易簣’【注】之禮。

丁香的神采，是情願代舒娥抱病刻苦也不肯瞥見她難受一樣。看著丁香端著湯藥時那樣殷殷期盼的神情，舒娥微微一笑，將湯藥一口一口喝完。湯藥中想是加有生地，味道是明白而直接的苦。每一口喝下，都苦到滿嘴，苦到內心。

但是，天上的花瓣卻垂垂變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