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節 鳳飛翱翔，四海求凰。不得於飛，使我淪亡[第2頁/共3頁]

鳳飛遨遊兮，四海求凰。

隆隆的雷聲在頭頂滾過，妙元的臉上神采變更，似是在這短短的一時候，經曆了很多。妙元的眼神垂垂變得恍忽而淒迷，身子卻不由自主地今後退步，直到背心狠狠地撞到了亭子中間的樹乾上。她的腳步踏實漂渺，彷彿一隻斷線的鷂子，了無所依。

舒娥顧不上七絃，隻是含了暖和的笑，柔聲說道：“妙元！”

舒娥這才留意到了瀾川的琴，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激烈的不詳之感。多日未曾見到，瀾川本日竟又彈起了這架琴。

妙元怔怔地看著瀾川，點頭說道：“不，好聽，很好聽。但是……”

舒娥不敢再看，倉猝轉頭，卻瞥見妙元微顫的雙唇輕啟緩閉，清楚而又柔細地吐出兩個字：“清江……”

閃電的亮光劃破悶雷滾過後沉寂的天涯，舒娥昏黃的淚光中，舒娥瞥見妙元被映得慘白的臉上竟帶著難見的甜美之色。

舒娥看著妙元的神采有異，擔憂她的病症又要發作，忙上前兩步說道：“是我，妙元。”

瀾川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在舒娥的腦中變得愈發清楚較著。如許的笑，充滿魅惑，如許的笑，攝民氣魄。如許的笑，讓人脊背生涼，如許的笑，讓民氣驚膽戰。

妙元的嘴角微微翹起，那樣的笑，彷彿沉浸了一樣。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瀾川，彷彿六合之間，隻要一個瀾川。她的眼神中帶著粉飾不住的高興與羞怯，彷彿相隔千裡的戀人終究趕來，千裡迢迢，隻為相見。對於單獨坐在天井一角的舒娥，竟是視而不見。

身後的房舍門俄然“吱呀”一聲翻開，七絃排闥說道：“官人，要下雨了。”但是一句話未說完，卻瞥見了站在瀾川身邊的妙元，驚道：“你，是你！”

舒娥緩緩站起家來，冇有收回一絲聲氣。卻瞥見妙元的眼角，一滴清淚如花瓣上墜落的朝露。

冇有人反對，也冇有人承諾。麵前這一幕實在過分詭異，舒娥已然驚到了頂點，反而靜下心氣，冷靜看著。妙元的臉上倒是天真欣喜的神采，在如許殘虐的天雷之下，隻要看著瀾川，就冇有驚駭。

現在的景象，妙元的舉止，卻讓舒娥不能判定。

舒娥擔憂七絃心境衝動之下，說出甚麼不該說的話來，忙低聲叫道：“七絃！”

如許洋洋灑灑毫無斷絕的琴聲，如許安然穩坐毫無異狀的瀾川。

曲未換，調未轉。低眉信手，續續而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