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節 可奈三更清夢短，替更漏銀鈴聲聲（二）[第2頁/共3頁]

……

送臉水來的伴計看不見在那邊，門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負手站著的，恰是呂萍。

舒娥揉了揉眼，正籌辦承諾，卻聞聲伴計“哎呦”一聲痛呼，彷彿是俄然受了甚麼傷痛一樣，隻是這呼聲剛出口就硬生生地被收回，接著便是呂萍的聲音低低地怒喝：“來乾甚麼也不說清楚，你讓曹公子如何給你開門？笨也笨死了。”

舒娥又是驚奇又是好笑，實在不明白這女人葫蘆裡賣的甚麼藥。與她瞭解不到一日，她的花腔百出已經讓舒娥深覺抵擋不住。不過有一點舒娥倒是非常清楚，就是她再不該聲開門，那伴計又要被呂萍整治一番了。

掩好門畫了眉鋪好床重新睡去，褥子上還留著些許暖意，舒娥乾脆坐起一會兒才又躺下。無關東陵，更無關這類溫熱，或許隻是心中煩亂吧，隻是舒娥曉得還不到問東陵的時候。

舒娥微微一怔，待要勸止，已經來不及，東陵已經信步走到了床邊，伸手揭開了舒娥蓋著的那床綠色的繡著鴛鴦的被子。

房間裡一如昨晚拜彆的時候，不過椅子上麵東陵的灰色錦袍已經不在，半邊拉下的床幃也已經被掛好，潮濕的床單也被抽下搭在屏風上。

那伴計低聲應了兩個“是”，接著又叩門說道：“曹公子，曹……大爺……我給您送臉水來了……您老……哎呦！”

舒娥這才恍忽聞聲一聲重重地悶響，不曉得是不是呂萍一腳踢在了那伴計的腿上。那伴計的驚呼還是是告急而又短促，猜想是出其不料地捱了打，叫出聲來卻又被呂萍瞋目而視的模樣嚇了歸去。

隻是東陵的衣衫卻冇有舒娥穿得整齊，脫給舒娥的灰色緞袍之下本來是一件純紅色的對襟褙子，現在衣衿也冇有拉上。

落款兩個：東陵。

隻要四個字。

舒娥站在那邊，一顆心隻是砰砰亂跳。

但是門當然冇有推開，內裡住著的東陵也冇有涓滴反應。舒娥不知東陵用甚麼緊緊關住了門，她原想門冇有閂，即便是像東陵從木桶中救出本身以後那樣，用一把椅子擋住了門，也是悄悄一推便開。但是現在呂萍明顯又是一場徒勞了。

舒娥凝睇著門上的影子，緩了很久，方纔俯身撚起了紙條。

那伴計帶著高興歡聲答道：“是，是，小人等著，公子儘管自便。”總裁爹地，媽咪不茹素

舒娥還冇有來得及跟呂萍說話，右手房間的門也“吱”地一聲翻開了，東陵倚著門淡淡一笑，說道：“兩位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