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節 有所思[第1頁/共3頁]

剛走至慶壽宮的後門，丁香俄然叫道：“舒娥……”

丁香鼻中微微一酸，這一個“忍”字，談何輕易，但最怕的還是疇昔了這一時，另有更多的風波在等著。但她不肯更增舒娥的憂心，笑著說道：“你快去吧，跟著你莫非隻為了吃喝穿戴、過好日子，莫非便一點苦都吃不得嗎？”一邊說，一邊推著舒娥的肩膀，送她出門。

丁香怔了一怔，隨即笑道：“是了，固然離了安慶殿，卻也不致總在教坊呆著。隻要不去安慶殿，不去明赫堂，你在那裡，她們是不睬會的。”隨即又歎道：“不幸的舒娥，無緣無端受如許的委曲。”

舒娥向來不知樂曲當中，竟有如此深切的情義。彷彿便是來自於本身的心底，替本身傾訴著綿綿不儘的情意。舒娥傍著門廊上麵的柱子站著，一曲結束，卻還沉浸在不儘的意蘊當中，忘了去和瀾川號召。

日光灼灼。

舒娥站起家來，握著丁香的手：“我去教坊聽曲子，又算是甚麼委曲了？倒是你總跟著我無端受氣，纔是真正委曲。何況太後孃娘先讓我從明赫堂回到安慶殿，又承諾楊美人，讓我去教坊，一定不是一時權宜，在暗中助著我。以是呀，丁香姐姐，”舒娥伸手為丁香整一整衣衿，複又笑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今後的日子，不曉得另有多長，這一時的風波，算不得甚麼。等疇昔這個風頭，我們便能夠平安悄悄、安安樂樂地度日了。”

舒娥回過甚來，卻看丁香站在永安堂的門口，倚著柱子，不知在想甚麼。

舒娥一笑：“如果太後賞的，我便能夠送給你了。”

一支翠玉釵，式樣也隻淺顯，隻是一眼望去，便知這玉料非常貴重。色彩碧綠而通透，盒子底部墊著大紅稠子，更顯得這玉綠得晶瑩。且通身都非常津潤，水頭極好，通體既無雜質，也冇有裂紋，便似渾然天成的一支簪子。

丁香看了幾眼，不由得讚道：“幸而是如許的式樣。如許好的材質，反而會讓匠人的精工細琢失了色彩，倒不如這般簡樸淺顯的格式來得好。”說著拿起釵在舒娥頭上比劃了一下，笑道：“還是最平常的髻子，如何？”

瀾川臉上帶著一絲如有若無的淡淡的笑，為舒娥斟茶。舒娥俄然聞到一股淡雅的暗香，俄然想到這個香氣不似瀾川故鄉的普洱，驀地低頭，卻瞥見瀾川斟茶的手，有一點顫抖。

“願聆高見。”瀾川做了個相請的手勢，請舒娥在亭子中坐下。守門的寺人瞥見兩人酬酢起來，忙沏了茶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