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不知身是客（8）[第1頁/共4頁]

高跟鞋敲打樓梯的聲音，一下下擊在滬森的耳畔，當最後一聲停止的時候，他把菸頭揉在菸缸裡，跟著淩菲的腳步上樓。在樓梯的拐角處看到淩菲微微顫抖的雙肩，有力的倚在牆上。

另有，她悲傷欲絕的眼淚。

是的，冇有能夠。

“好的，太太。”吳姨在熱水裡滴進幾滴玫瑰花露，放上一條桑蠶絲方巾，謹慎的端過來。

吳姨嚇的不敢出聲。

念薇客氣著接過來一看，是西洋的貴婦飾品，雕花的玫瑰金上鑲嵌著幾顆鑽石，富麗又不失風雅，她如何會不喜好，隻是不喜好它的代價罷了。念薇暗自把鐲子捏緊在手裡，本身想要的東西，在彆人看來，不過如廢料之輕。

“那桂花清露不是用完了嗎？”賢瑛文雅的打了個哈欠，理了理花苞待放般的捲髮，隨口問道。

“太太，你現在去問倒不見得是明智之舉”，吳姨美意勸道：“這麼多年疇昔了，老爺內心說不定已將阿誰江南女子放下，你去一問，倒提示了他，若他轉頭再叱罵少爺和蜜斯，也給蜜斯提了醒，他們父女二人說不定還真會去找。你曉得，顛末端戰役，人的很多設法都變了，從閻王口逃出來的人，是甚麼都做得出的。”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辦？”賢瑛問道。

賢瑛一把抓過桂花清露瓶，用力摔在地上，用腳在上麵狠狠踩踏，“江南甚麼都好是不是！風景好，人也好！魂都給勾走了，我這一輩子落得個甚麼啊！都是妖孽，妖孽！”

她的聲音近乎吼怒，繼而哭起來，“我的命真是苦啊，怪我孃家人走的早，不然沂成若怎敢這般對我。”

題目到底出在那裡，莫非因為本身是淺顯人家的女兒嗎？

半晌，賢瑛站起來，在房間裡踱著步，死死的盯著吳姨的臉，說：“你跟我講實話，這件事老爺知不曉得，是不是他教唆他們去的，不然沂銘那裡這麼大的膽，出門耍去不上班，你們當我是傻子啊！好，好，到了，到了，餘情未了！那瓶桂花清露呢？啊？”

“沂銘和淩菲跑哪玩去了，如何這麼些天都不著家。”

江南的秋雨零瑣細碎的又落了幾日，人行道上的落葉紛繁灑灑，像鋪上了一層愁悶的金箔。山上的楓葉漸紅，紅葉下躲著黃葉，黃葉下閃著綠葉的光，重堆疊疊，甚是都雅。

聽了吳姨的話，賢瑛的表情好了些，拿起香帕擦了擦淚水，說道：“我得去找老爺問問清楚，我咽不下這口氣。”

“江南？這陰晴不定的氣候跑去江南何為，滴點玫瑰花露吧，畢竟那是沂銘從英國買來的，西洋人做的東西當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