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葉上三更雨(8)[第2頁/共4頁]
淩菲絕望的撥弄碗裡的飯菜,當男人與男人有過命友情的時候,他們會成為一輩子的兄弟,而當一個男人甘為一個女人不吝性命,即便不愛,也仍會讓這個女人牽腸掛肚,豪傑救美,向來都是天底下最動聽的傳說。
淩菲的手舉累了,無趣的放下,和曹璐保持著十米開外的間隔,慢吞吞的下山。他的步子大而快,她的腳步瑣細遲緩,很快十米變成二十米,二十米變成三十米,最後變成了一個斑點。
來人並不是山匪,而是十幾個神采凝重的八路軍,領頭的是曹璐和黃一添,他倆正貼著腦袋在扳談。
“我在院子裡收衣服,聽到一聲轟炸聲,剛籌辦進屋,就聞聲有人用力的拍門,那動靜差點冇把門板卸下來,我翻開門一看,隻見你躺在地上。若不是明白日,我還覺得撞見鬼了呢,你到底去哪了呀?”
他的影象真好,淩菲隨口敷衍,“噢,是。”
如果是郵局的來電,不能讓淩菲接聽到。他跟郵局打過號召,有從香港寄來的信不要送到家裡來,打電話奉告他一下,他親身去取,成如果決定把能夠夾帶的船票冷靜措置掉。
他的心血彭湃和收縮的愛國情懷冇有打動純熟的成若,貳心想,你們要遊行你們去就是了,不差沂淩菲一小我,但嘴上卻說:“我必然會傳達你說的話,請你放心。”
“南京。”
淩菲道:“他被百姓黨抓去了。”
“你的腳受傷了?”
淩菲愣住了,曹璐安閒的端坐在石頭上,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你在等我?我覺得你單獨走了。”
曹璐看了看腕錶,由不得淩菲多說,將她背起,緩慢的向前趕路。
舊事曆曆在目,這麼多年,她隻將母親對她的寵嬖當作習覺得常,涓滴冇有起過狐疑,本相明白,故交不在身邊時才悔怨生憾。淩菲拍了拍繡花鞋上黏粘的棉絮,珍惜的穿到腳上,關上大門,走在上山的路上。她想再請曹璐幫手,明天托他留意,他說要過些日子,但本身的態度不火急嚴厲,或許會讓他誤覺得本身要找的是家裡的仆人,從而就不會太上心。
淩菲印象清楚,繡花鞋是吳姨,不,是她的母親幾年前送給她的生日禮品,鞋麵上繡的是幾根瑩亮蒼翠的竹子,繡工精彩,栩栩如生,鞋底納的周到豐富。鞋子雖稱得上都雅,但是古舊過期之物,漂亮的蜜斯們愛的是那些皮鞋和長筒靴。淩菲收下後,從冇有穿過一次,想必母親是悲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