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葉上三更雨（9）[第2頁/共5頁]

電話掛斷後，淑慧直覺耳朵邊發燙，她托腮思考了會，又撥通了彆的一個電話。

淑慧蹙眉，冇有耐煩的迴應，“太太不在家，我說了算，約他去看場電影吧，女追男隔層紗，機不成失失不再來，李賬房可不常來家裡。”

小桃端著個碟子接她吐出的棗核，先是道：“少奶奶，窗台上冷，你要不坐椅子上，我給你墊個布墊子，今兒個白露了，不比夏天，不作興露胳膊赤腿的。”

“小紅，我們現在都是少奶奶，今後你就叫我淑慧吧，我們倆之間，不要客氣的太生分。等你的小月子做好了，我請你喝咖啡看電影去，對了，華僑飯店要來一個俄羅斯的演出團，男的女的都長的特彆都雅，他們跳踢踏舞可帶勁了，有冇有興趣，你想去看的話，我來訂票。”

屋內，淑慧赤腳趿拉著竹編涼鞋，拎著收音機，斜坐到窗台上吃冬棗。收音機裡儘是政治訊息，北方的幾個都會墮入了炮火交戰中，死了多少甲士，中門生和大門生在街上遊行。她對數字不敏感，唯獨聽到了她的公公前去的都會，不由嘲笑，繼而哈哈笑出了聲。

接電話的仆人道：“少爺不在家，他出去了。”

淑慧禁止住勝利的淺笑，故作冇有力量的道：“路少奶奶，是我啊。”

“我猜也是小桃從中作梗，但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跑回周家來，太太感覺她不幸，又把她留下了，我冇有證據，有氣撒不出，還成了千古罪人，小紅，你是曉得我的，我劉淑慧脾氣大性子直，背後捅人刀子的事我可做不出。”

“誰呀！”小紅鹵莽的聲音驚了淑慧一驚，素養不及家傭，她在煩躁，她孤單，孤傲，定是每日忍耐路老太太的神采，眼看即將到手的太太位置岌岌可危，她呀，心煩透了。

王媽聽李管家話裡有話，怪本身太不把他們當外人，脫口而出不入耳的話獲咎了他，忙道：“你打辰文乾甚麼，他是端莊讀書人，哪有泥腿小子的蠻力。”

冷不丁的，李管家拍了辰文後頸一掌，“冇用的東西，手無縛雞之力，連做帳也冇學好，這麼貴的棉花你買了乾甚麼，你王媽一眼就看出來你被人家宰了，還不向你王媽認錯。”

淑慧在電話這頭笑了，看來滬森冇有騙她，他是和路陽同去商會了。她握緊聽筒道：“你們路少奶奶在家嗎？”

“難怪……”小紅被她的竭誠打動，遐想到小桃也吃了那燕窩，卻一點事都冇有，充滿肝火的道：“少奶奶，我曉得了，是那小桃搞的鬼，這小賤貨必定偷偷吃了那燕窩，拿不乾不淨的東西來哄我，我說之前看太太和少奶奶吃燕窩，越吃越津潤，恰好到我這，腰痠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