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咳喘之論[第1頁/共4頁]

“說你師弟憨，我看你才憨！”錢不收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彆忘了，他方纔把縣尉大人的妾室救活了，這是為師親身評脈肯定的！――此人看來多少有些本領，隻是用藥彆出機杼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為師不能不查個究竟，看看他究竟是真有驗方，還是草菅性命胡亂開藥！如果是後者，我們不能任由他胡來，庸醫殺人不消刀！”

錢不收緩緩對憨頭道：“為師不是要你背醫典，是要讓談談你的觀點！你如何想的就如何說，不消擔憂。”

憨頭道：“麻黃、杏仁和甘草彷彿是三拗湯，其他幾味，卻不知是何由來。”兩人一起看向錢不收。

“甚麼話？”

“說說你的觀點。”

錢不收一言不發，捋著斑白髯毛瞧著他。

“我要打輸了，他讓我帶句話給你，實在就是句廢話，他曉得打賭要輸，從速的先拿這句話來敷衍……”

錢不收來回踱了一轉，站住了，手指導著他們兩道：“你們啊，一個自發得是，華而不實；一個死背醫典，不知變通！照此下去，難成大器啊！”

錢不收捋著髯毛凝神半晌，沉聲說道：“當歸、地黃分補肺腎！二陳祛痰，三拗宣肺平喘，這方劑公然是肺腎兼治，與他所說的倒也符合，看來，他冇有誑語。”

閻妙手添油加醋將顛末說完後，笑道：“師父，這小子壓根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就靠一張嘴吹牛，您老彆跟他普通見地！”

“嗯……，說甚麼你走你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

濟世堂藥鋪後廳。

一旁的閻妙手手中摺扇在手心一擊：“冇錯！二師弟飽讀醫典，博聞強記，那是絕對冇錯的，典範醫方裡就冇有咳喘治腎這一說，以是嘛……”

錢不收一言不發，皺著眉頭，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俄然站住了，對站在椅子前麵的二門徒：“憨頭，你對這位杜郎中剛纔的話如何看？”

錢不收雙手背在身後，皺眉凝神，半晌不語，很久，才緩緩道：“話雖如此，但是……，為何咳喘要治腎？《黃帝內經》卻未言明，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神醫錢不收正坐在椅子上，聽著大門徒閻妙手對勁洋洋陳述了他去五味堂探查那新來的坐堂大夫杜文浩的顛末。他二門徒站在他身後，也悄悄地聽著。

三人麵麵相覷，閻妙手問：“這是甚麼經方啊，從冇見過哦？”

“哼！”錢不收又來回走了幾圈，站在窗邊，怔怔地望著窗外，北風裡黃葉飄零，樹丫上已經冇幾片樹葉了。歎了口氣，道：“《黃帝內經》早就說過：‘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也就是說，咳喘不是肺一臟而至，五臟六腑都會引發咳喘！――憨頭，你師兄想不到這部上古醫典所述，因為他壓根就冇用心研讀曆代文籍！你呢？還飽讀醫典呢，如何也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