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觀潮天音[第2頁/共4頁]

細細看去，一枚鏡起碼就能見到一兩種分歧的船型，陳洪明顯有備而來，他早就察看過江浙海船上房間裝潢畫的數量不過八十餘副，以山林隱士畫居多，而這九十八條船上的貨色裡並冇有畫品，而他五條船上的貨色最多的就是八珍齋銅鏡。

不過因為陳洪和王世強幾句戲言，王世強就指著陳家獻上的銅鏡，和陳洪立下了賭約，連樓雲都冇來得及禁止，隻能任憑他們兩家各出貨色以外僅供船上裝潢的銅鏡和畫卷，比一比此中的船型多寡，多者為勝。

在他看來，樓雲不但用福建海船做了國使的座船，也把福建海貨硬塞進了國禮，堂而皇之擋了人家的財路，也難怪那群同業的江浙海商們裡總有幾個要錢不要命的，三天前用心向陳家的船副漏報了要起颱風的海情通報，出過後相互串供一概不認。

這些鏡子擺放在公廳間，本來是閒暇時，專供國使及屬官們在途中賞玩，打發無聊的玩意。

“大人談笑了，不過是句戲言爾。”

這一回王世強到唐坊，如果不能壓服那女坊主持續支撐江浙海商獨占東海之利，他即便能藉著樓家的人脈插手大選試正式入仕獲得實缺官位，但他在東海上的根底卻隻怕會毀於一旦。

屬官們看她拜彆，便曉得上官今晚是要大擺管絃之宴，他從泉州精挑細選帶上船來的官伎美人們，不但在高麗王宮中吹奏過唐宋大麴，今晚也都會出來陪酒獻藝，唱幾隻輕詞小曲。

“大人？”

因為是和樓雲同一年中的進士，不但有同年之誼，他又剛好是三甲以外的第四名，以是對樓雲這位官家親點的探花郎早就有不平之意。

“可惜王綱首自請先行下船，登陸去扶桑太宰府查對扶桑攝政關白大臣送來的國書之事，不然本官倒要劈麵讚一讚他這份耐煩了。”

樓雲是正使，是他的上官，三催四請了好幾次請他過來賞畫，他既不好推拒，內心倒也想看看他輸了這場賭局，還能不能對江浙海商們擺笑容。

他曉得，海商們的賭約當然不是戲言，而是數不清的財賄銅錢。

“陳綱首提及，呆會還要擺下酒宴，向胡綱首他們劈麵認輸，下官更是覺得過分了，不過是打趣罷了，何必如此在乎？”

這不但是讓江浙海商們不滿，就連早就辦理朝廷高低，本來想謀取此次國使出訪的正使職務的秦從雲，也因為被樓雲半路劫去美差，早就等著要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