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忠直[第1頁/共4頁]

“曲野河南，向來為後族統統，以是庇護其後輩衣食。”

李清點頭：“現在再說甚麼，卻也都已經晚了……也罷，統統罪孽，俱在李清一身，與吾皇無乾。”

梁太後的聲音冰冷：“家先生一片赤膽忠心，罵得李清那賊子無言以對，隻要害羞他殺。稱心倒是稱心，不過反倒讓他死得過於輕巧。”

“你不是甚麼悲情的豪傑，你就是西夏的千古罪人！”

梁太後說道：“你是真君子，真儒士，遠比景詢李清那等陳腐造作之輩，明白很多。方纔說的那些人物故事，先生閒暇之時，要多講給我聽聽。”

殿內的吟誦之聲不曉得過了多久，“叮――”終究一聲清越婉轉的鐘磬之聲響起，殿內梁太後問道：“但是家先生來了？”

梁太後的聲音激憤起來：“我容忍他夠久了！若非先生多次規勸，我早就廢了他這個天子！”

家梁吟誦道：“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戰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斬波折，以有尺寸之地。”

“先生！”李清大急：“先生看看現在朝中，還能對陛下以臣禮相對者，不過你我二人！”

家梁低頭：“是為臣忽視，本覺得李清忠於君上，必定有所承擔，倒是臣……見人不明，高估了他……”

李清說道：“西夏數敗於宋，現在隻能臥薪嚐膽，力求抖擻。宋朝咄咄逼人，如不以曲野河南暫緩其心，我們那裡來時候措手內政？”

梁太後沉吟了一陣：“密信可拿到了？”

“陛下與太後，乃母子血肉之嫡親，現在卻反目如仇讎。這讓百姓如何對待我夏國皇室，讓天下如何對待我明白高國？”

“李君乃大儒以後，如何不曉得儒家以仁孝立品？為何要讓君上行此悖逆之舉？”

“你乾甚麼？！”家梁縱馬疇昔掰起李清的肩膀，怒喝道：“君上尚在危難當中，你豈可就此一死放手？！”

家梁急道：“千萬使不得，今上乃太後獨子，如太後廢子另立，那就蹈了青唐吳氏的覆轍，大夏嵬名一族必然不安。”

梁太後當真地看著他，過了好一陣，才噗嗤一笑，頓時全部大殿都明麗了一分：“先生可真是太風趣了，既有漢人儒生的忠諒迂直，又對峙要規複夏人的血性勇武。這就是宋國蘇油所說的，人生來就是……衝突的？”

密信上另有蠟封，梁太後查抄了一下，將信翻開，不由得勃然大怒：“小兒焉敢如此戲弄老孃！”

“但是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慾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