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義

第14章 張公謹仗義全朋友 秦叔寶帶罪見姑娘[第1頁/共7頁]

卻說羅公發完堂事,退到後堂,不回內衙。叫部下除了冠帶,戴諸葛巾,穿小行衣,懸玉麵鋌帶,小公座坐下。命家將問驗吏房中剛纔潞州解軍文書,取將出去,到後堂公座上展開,重新閱一遍,將文書掩過。喚家將擊雲板,開宅門請老夫人秦氏出後堂議事。秦氏夫人,攜了十一歲的公子羅成,管家婆丫環相隨出後堂。老夫人見禮坐下,公子待立。夫人聞言道:“老爺本日退堂,為何不回內衙?喚老身後堂商討何事?”羅公歎道:“當年遭國難,令先兄武衛將軍棄世,可有先人麼?”夫人聞言,就落下淚來道:“先兄秦彝,聞在齊州戰死。嫂嫂寧氏,止生個承平郎,年方三歲,隨任在彼。今經二十餘年,天各一方,朝代也分歧了,存亡未保。不知老爺為何問及?”羅公道:“我剛纔升堂,河東解來一名軍犯。夫人你不要見怪,到與夫人同姓。”夫人道:“河東可就是山東麼?”羅公笑道:“真是婦人家說話。河東與山東相去有千裡之遙,如何河東就是山東起來?”夫人道:“既不是山東,天下同姓者有之,斷不是我那山東一秦了。”羅公道:“方纔那文書上,卻說這個姓秦的,恰是山東曆城人,齊州奉差到河東潞州。”夫人道:“既是山東人,或者是承平郎有之。他麵孔我雖不能影象,家世相互皆知,老身現在要見這姓秦的一麵,問他行藏,看他是否。”羅公道:“這個也不難。夫人乃閣房,與配軍覿麵,恐失了我官體,必須還要垂簾,纔好喚他出去。”

此時張公謹、史大奈、白顯道,都在西轅門外服侍,問尉遲道:“如何樣了?”尉遲道:“午堂後聽審。”公謹道:“審甚麼事?”尉遲南道:“向來不會有這等事,打與不打就發落了,不知審甚麼事?”公謹道:“甚麼時候?”尉遲南道:“還早。現在閉門退堂,晝寢午膳,然後升堂問事,放炮升旗,與早堂普通端方。”公謹道:“這等尚早,我們且到下處去喝酒壓驚。出了轅門,卸去刑具,到下處放心。隻聽放炮,方來服侍未遲。”

調寄《減字木蘭花》

魚書一紙,為人便欲拚存亡。拯厄扶危,管鮑清民風可追。

畢竟不知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眾朋友聞尉遲之言,俱吐舌吃驚。張公謹道:“尉遲兄如何獨解秦大哥出來?”尉遲南道:“兄卻有所不知。裡邊太太最是好善,每遇月朔月半,必持齋唸佛,老爺坐堂,多次叮嚀不要打人。秦大哥恭喜,本日恰是三月十五日。倘解出來的人多了,震驚本官之怒,或發下來打,就不好親目了。現在秦大哥暫把巾兒取起,將頭髮疏鬆,用知名異塗搽麵龐,假托有病。童佩之二位典守者,辭不得責,進帥府報稟,本人途中有病。或者本官喜怒之間,著愚兄下來驗看,上去答覆公然有病,得本官發放,討收管。秦大哥行伍中,豈不能一槍一刀,博一個衣錦回籍?隻是現在早堂,投文最難,卻與性命相乾,你們速速清算,我先去把文書登記。”尉遲二人到登記房中,叮嚀登記官:“將本日各衙門的解文都掣起了,隻將這潞州一角文書登記罷。”登記官不敢違命,應道:“小官曉得了。”此時掌號官吹打三次,中軍官已進轅門。叔寶清算伏貼,在西轅門服侍。尉遲二人將掛過號的文書,交與童環,自進轅門隨班放大炮三聲,帥府開門。中軍官、工頭、旗鼓官、旗牌官、聽用官、令旗手、捆綁手、刀斧手,一班班,一對對,一層層,都進帥府拜見畢,各歸班侍立府門首。報門官報門,邊關夜不收馬兵官將巡查迴風人役進,這一起出來了;第二次就是供應官,送進日用心紅紙劄飲食等物;第三次就是登記官,捧號簿進帥府,端方解了犯人,就帶進轅門裡服侍。登記官出來,卻就短長了:兩丹墀有二十四周金鑼,一齊響起。一麵虎頭牌,兩麵令字旗,押著登記官出西首角門,到大門外街台上。執旗官叫投文人犯,跟此牌進。童環捧文書,金甲帶鐵繩,將叔寶扭鎖帶進大門,還不打緊;隻是進儀門,那東角門鑽在刀槍林內。到月台下,執牌官叫跪下。東角門到丹墀,也隻要半箭路遠,就像爬了幾十裡峭壁,喘氣不定。秦叔寶身高丈餘,一個豪傑困在嚴肅之下,隻覺的身子都小了,跪伏在地,偷眼看公坐上這位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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